直到孙嬷嬷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上后,杜铃音才说道:“来人,将孙嬷嬷和迎蓉送回去!”
却是一句也未提对这俩人接下来的处置,只让孙嬷嬷心里为之一喜,就着跌坐在地上的姿势,叩谢道:“多谢小姐开恩。”
杜铃音摆了摆手,嘴角微勾,看着被下人簇拥着离开的孙嬷嬷和迎蓉两人的身影,眼眸里意味不明。
一阵风拂过,吹起杜铃音的衣裙,吹乱了杜铃音披散在肩头的黑发,遮挡住她脸上那抹冷诮的笑容。
“绮琴,可奇怪今日我为何要如此待迎蓉和孙嬷嬷?”
绮琴微微弯腰,恭敬地应道:“小姐行事自有道理,奴婢不敢妄自揣测。”
杜铃音定定地凝视着绮琴,在将绮琴看得心里惴惴不安,差点就没办法维持住脸上那幅恭敬的神情时,她又移开了目光,望着那蔚蓝如洗的天空里缓慢移动着的朵朵白云,只觉得心里突然生出来的烦闷情绪也不翼而飞。
“绮琴,待会你去霜落院回秉宁姨,就说我身子已好,无需再像前几年那般将府里所有的名贵药村全部拨来给我了。父亲和宁姨年纪大了,需要喝点补药调养身子。还有二妹也早已及笄,也该喝一些调养身子的汤水才是。”
绮琴应了声,一脸惊疑不定地望着杜铃音,脸上的情绪也不停地变幻着,就连红润的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放在身侧的双手忽而紧握成拳,忽而再次松开。
阳光越发地灿烂起来,透过树叶的间隙斜斜地照射在杜铃音身上,将她全身勾勒出一层淡淡的光晕,只令无意中抬头的绮琴也不由得为之迷茫。
直到这时,绮琴才留意到摒弃了往日里华丽繁复妆扮的杜铃音,竟然给人予一种发自骨子里的震憾感。
一袭胭脂粉色拽地长裙,在裙身处由左下到右上以桃粉色丝线绣了七朵怒放的桃花,腰系胭脂粉色玛瑙玉革带,外罩绣着红豆蔻花的水红色滚白狐毛边披风,乌黑的长发挽了一个堆云髻,斜插一枚镶嵌着细碎粉宝石的凤簪,并一簇鲜艳欲滴的粉色小花,额前垂着一串米粒大小珍珠做成的璎珞,最末端饰以一枚桃花状的粉宝石坠子,和耳上那对珍珠镶嵌着粉宝石的耳坠相映成辉。
如玉般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一种诱惑人心的色泽,再加上双颊那淡淡的红晕,以及嘴角泛起的浅淡笑容,和她那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骄傲自信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只令每一个瞧见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微眯双眼,心里也悄悄地滋生出一种杜铃音就该是一个令众人仰望的贵女的念头。
恰于此时,回乡省亲的林嬷嬷进到院子来。
在她抬头的那瞬间,林嬷嬷只觉得自己心里那些莫名滋生出来的烦闷、担忧等情绪立刻消失不见。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杜铃音,林嬷嬷只觉得鼻尖酸涩,心里满满都是无可言喻的满足和骄傲,更有着隐隐地自豪和叹息。
不过,很快,林嬷嬷就回过神来,急行几步,微微弯腰,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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