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拨回寅时,余杭北,微凉。
万秉率一众校尉从午时便在此等候,等到此时,不仅他们身后的精锐部下们不耐烦的骚动起来,就连他们自己也早皱起了眉头。
“说是午时,怎的还不到?”
一两撇胡、面色浑圆,中等身材的武将公然叫嚷了起来。
此人与万秉的关系颇为亲近,就在万秉的左手侧。
见得自家心腹也耐心耗尽,万秉却不好斥责他,只能再派一员骑卒前去扫探。
“报~!...启禀将军,祖大人他们到了!”
但就在这员骑卒没跑出去几步,前方道上就有一斥候忽然闪出,疾驰而来,飞奔至万秉马前道出捷报。
众人闻言都不禁心下一松,心想着终于到了,然后探头向前方望去。
果然,没多久,前方的地平线上就开始涌出几道人马影来。
随后,让万秉等人神色微变的一幕出现了。
就在这几道人马影子出现后的短短几个眨眼间,如潮般的人流如蝗虫略境般将前方官道铺满,随后飞速靠近,如毒蛇扑来般在他们的眼中急速放大!
随着这支军队的急速靠近,一股危险的悚然也直窜他们脊髓,紧紧目视前方的同时也不自禁地将掌中刀尖拔出一大截来。
万秉见此,压下心中悚然,沉声喝道: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对盟军出刃成何体统?!还不给我快快收回去!”
众人闻言,心中虽仍旧不安,但还是强自镇定下来,深深吸气,按下手中刀兵,心中不免惊疑:
‘这就是万将军所说的祖郎么?今日一观,果真威势无比!就这么面对着他们行军跑来,都感觉仿若直面毒蛇!’
经过这么一吓,众黄巾校尉及精锐们方才积攒的不满顿时都烟消云散了。
很快,乌泱泱的一大群人马在离他们十步之距时停了下来,除了刀剑碰撞、马匹嘶鸣声之外,只有少许嘈杂人声,可见其军纪。
众校尉按礼不动,万秉拍马上前,抱拳道:
“来者可是泾县宗帅祖胤杰?”
前军也闪出一骑来,身材精壮、披袍擐甲,手执长刀,一看模样便知其不凡,此人正是他所邀者。
祖郎也拍马上前,与万秉相隔五步,抱拳道:
“在下正是!”
万秉闻言爽朗一笑,再抱拳开口,语气亲热了不少:
“胤杰此次率军奔赴数百里前来助阵,我万某人感激不尽!”
但祖郎轻笑一声,却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热切回应,而是淡淡地说道:
“不必如此,吾此来不过是为报你搭救我大兄之恩,非有他意。”
听到祖郎如此不给面子的回应,就算是万秉的厚脸皮都不禁笑容一僵。
而他身后的黄巾校尉们更是当即面色一变,对他大为不满。若不是畏于祖郎军势之威,几乎就要指着他鼻子骂上来了。
但万秉终究是老江湖了,见场上气氛转冷,两军眼神间有所摩擦时,便当即解围再笑道:
“胤杰此语见外了,想来是奔波四日,有些疲累。无妨!我营寨内早已设好酒宴,就等着为贵军舒眉展眼呢,请随我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