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下午,阴。
吴郡,吴县,官舍内。
“大人,据斥候快马传来消息,那祖郎已经到乌程了!”
许昭身着长袍,头顶官帽,快步闯进了房内。
“许营帅,你竟敢直闯上官私舍!”
舍内坐着的三个人,正是之前的妫览、戴员以及太守盛宪。
面对许昭的无礼,盛宪都还没开口,戴员就先起身手指许昭怒斥起来。
而许昭却看也不看戴员,直直走到盛宪面前,喘着气行礼作揖,向他说道:
“大人,眼下正是将丹阳、我郡之盗贼一网打尽之绝好时机,不能束手旁观呐!那丹阳郡府可有回应?”
盛宪见他直接问来,张了张口,却扭头先对一旁正欲发火的戴员说道:
“他无礼,你又岂可无礼?坐下!”
戴员见主上为许昭说话,顿时面露不忿,却又不敢违命,只能一挥袖子坐回妫览身旁。
而身旁的妫览见他仍欲争辩,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两人中向来以妫览为主导,见他阻拦,戴员虽然生气,却也停下双手,转身向他看来。
只见妫览轻声说道:
“不必争辩,大人是绝不会同意他的,你坐着瞧好便是了。”
戴员知道他出身于丹阳,见他神色又如此自信,那想必是早已获知了消息。
这样一来,知道许昭终究是要大失所望,戴员便火气顿消,转而学他端坐着看起戏来。
果不出妫览所言,盛宪看到许昭满脸的期待,却叹息着垂下头来,道:
“传来了。”
许昭一见他如此神色,顿时心头火焰如被冰水泼下般冷了下来,但他还是抱持着最后一丝希望,往下问道:
“如、如何啊?”
盛宪摇头道:
“他们言,黄巾势大、祖郎精悍,丹阳与吴二郡,兵马有限,力有未逮...恐围剿之不成,反倒引祸上身,故...故作罢!”
听得此言,许昭最后一丝希望也登时破灭,怒骂道:
“我朝立国四百余载,何曾有过因贼匪势大而畏惧不前的郡府?那白虎坞上可有着六千百姓呐!六千!一旦两贼汇聚,攻破严氏,届时肆虐州郡,又将何止六千百姓受难?!糊涂!糊涂啊......”
说到最后,许昭不禁痛苦地躬下身来。
一旁的妫、戴二人见之,皆面露讥笑,似乎见他这般痛苦反倒心情畅快了起来。
而坐在主位上的盛宪面露惭愧之色,几次伸手欲开口劝导,却终究还是罢手闭口了。
自万秉宣言进攻白虎坞后,许昭每天都会上他这来,一边通知黄巾的动向,一边坚持不懈地向他劝解说情。
他并非是那只会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
被朝廷任为太守,也有着自己一番为民做事的抱负,只不过当今贼匪势大,而郡府无能,实在是有心无力,否则他也就不会继续重用许昭了。
但就在三日前,许昭突然告诉他严氏骑兵夜袭黄巾大营,让上万黄巾差点因营啸而不攻自破!
这等战绩顿时让犹豫不决的盛宪看到了破贼的希望,这才同意了许昭的建言。
这建言便是:以他的名义向丹阳郡府请求合击贼匪!
此举若成,则两郡内的贼患将大为减少,利民利国。
但不成想丹阳郡府那边居然怯弱至此,将他的请求直接拒绝了,一丝余地都不留。
“唉......”
看着座下气愤不平的许昭,盛宪也只能轻叹一声,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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