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臣请命。”
“准了。”
朱均先是一愣,而后弯腰作揖,恭敬请命。
“臣请命,近日城中所有人员的往来全部彻查一边,不仅是牧王的军队,寻常的商队,难民,所有人都要彻查。”
“王上自然知晓,为何迟迟不行南征?为何担忧南征?是因为南阳的那道天险?不是!是梁王的铁军?也不是!”
“王上真正担忧的,不过是驻守京原的牧王之师!尽管牧王率军东征,但王上依旧不放心!留守京原的兵不过三万,但却靠着地势,挡下了梁康王的十万大军。这一挡,挡下了梁康收复念头,也挡下王上数年谋划呀!”
“牧王之师,其勇猛绝不输我吴国天军!”
“而其将领统帅,谋士兵者,皆是上上者。”
“然,尽管我军能抢占南阳,但也是重伤之军,梁王与我军败,康王出不来,自然不可能阻下牧王,出军下南阳。一旦南阳归牧王,牧王打通与京原的官道,那我军南下,遥遥无期。而梁康也不是傻子,所以只要王上不动,他们就不会动,这份平衡保持的很微妙。”
“对于梁康二王,京原终究还是太过敏感。”
“京原在梁王疆内,只此一小道,偏偏一路山石难清,梁王铁骑是动不了;而京原又偏偏与康王行宫离得不远,自牧王修渠截江南北,康王就怕牧王再修水路,打不过,又不敢跑。”
吴王听完就忍不住骂道:“柳面狐个瓜怂!长了张脸就TM知道找女人!挑世家小姐,我呸!自诩风流,五个瓜怂里就他最瓜!比娘们还娘们!”
朱均听着王上破口大骂,不免苦笑一番。
还是康王负了王上,没守住京原,还弄出一道天险!
朱均接着继续为吴王解释着。
“梁康十万,虽是五五之数,但这也是双方能允许的最多兵马了,一旦多了,可能就不止攻打京原那么简单了,也确实,难免让人多想。”
“牧王送上的南阳城防图,到底有几分真呢?这南阳舆图,到底是怎么用?”
“梁王有天下第一的暗部,南阳城内暗探,城外铁骑。”
“梁王想北上,我国想南下。”
“牧王此番送图,南阳不争。而天阳借道与我国南征相当,都是背后向敌。王上与牧王便不会担心彼此毁约,王上有王上的谋划,牧王有牧王的打算,彼此相互牵制又互不干涉,但王上终究是先失一招,将先手交给了牧王。”
“而这份图的第二个意思,就是想让王上看看,这暗部第一到底是谁家的。”
“此番彻查城中进出人员,也是做给牧王看的,王上。”
吴王看着朱均笑道:“仍是首辅懂我呀!”
朱均心里清楚,王上雄心滞缓数年,这次绝不会允许南阳归属出一点差错!这个时机,说巧又不好啊!至于牧王要什么?
要什么给什么!
吴王的笑容逐渐变“苦”,w.kash.苦笑两声叹道:“我与牧王各占彼方所需,我养了近七年的兵。七年,时局早已不同。如今长安已是空无一物,每年花在北边的军需不在少数。我若再等七年,长安便是我的最大拖累。”
吴国虽是封地最大的国家,可却呈环状,虽是死死圈住龙头,在战乱之初能够快速发展,但却不适合如今征战的时局,如果吴王再不改变政策,迟早会成为瓮中之鳖。
“他知,我已拉得满月之弦,不得不发,所以才在此事与我交易。如若他再晚来三日,我将会亲至长安,拨乱棋盘。然后失去天下大义,不能与他再战。若斟酌损益,虽是无奈之举,但也是上上策了。”
吴王说完,神情还是略显低迷,朱均听完后,却未表态,他心中清楚,吴王已知其中损益,为人臣子,便只有尊而效命,为君而死。吴王忽而又笑。
“他日之策,已不适今日时局,淡然得失,也不失为洒脱。先输一招,但乾坤未定,你依旧未赢。辛苦子益全程搜捕了。”
“臣,谨遵王上之命。”
朱均走出大殿,刚好看到宋老将军。
只见匆匆而去。
宋老爷子,到底是知不知道呀?
最后摇摇头,
不是我该想的。
然后快步离去。
他日吴国,如蟒蛇般盘曲着,不断吸食真龙的血肉。如今它渐渐的舒展身子,吐信天下。
如越龙门般冲去,望一朝成龙。只可惜,终是牧王棒打七寸,乃惊弓之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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