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口的人群中飞出一根短棍,搅动空气,带起惊鸣。
一百五十步,
前方奔跑之人脚下一顿,上体前倾,身形踉跄。
倒地滑行,至一百步,力竭而止。
卖馍的摊主见状,离开摊子大步急行,伸手搀扶。
羊皮袄男子抱着小腿,蜷缩着躺在石板道上,挣扎几下,未能起身。
“老头儿,走这么急,东西还卖不卖啊?”
伴着急促的脚步声,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一时间,追来的众人就将二人围了起来。
打头儿的一位瘦小男子,拾起二人身侧的短棍。
拨开人群,双掌平举,递向来人中靠后的一位虬髯大汉,正是那方才说话之人。
手持单棍的男子,接过离手的短棍,反手一抡便将双棍插入腰后。
低头轻咳,面前的人墙分出一条儿道来,双手插腰,走上前去。
打量了几眼这或蹲或躺的两人,虬髯大汉点头打趣道:
“还说不是假货,摊子都丢了,莫不是心里虚了?”
围着内侧三人的众人一阵嘘声,抢着帮腔着,高喊“赔钱”。
场中的羊皮袄汉子,撑着旁边卖馍摊主的胳膊,吃力地站起身子,小腿却是钻心的疼。
也是个火爆的脾气,抬手指着虬髯大汉的脸,“直接去衙门,不给钱还讹老子,真当爷爷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听到要去衙门对峙,虬髯大汉毫不慌乱。
“老人家,真是老了。”
一捻胡须,摸了摸鼻头,笑道:
“到了那“明镜高悬”的堂下,纵是吐出吃的几碗肉,我说它是猪肉,你说它是羊肉,当如何?”
众人,轰然大笑。
环顾四周,虬髯大汉接着说:“听二位的口音,应是外地来的。”
卖馍的摊主心中压抑着一股火气,在旁轻轻拍打着羊皮袄男子的背部。
闻声,皱了皱眉。
虬髯大汉朝左右摆了摆手,负手转身,头也不回。
“你知道我要什么,U.ukashu.cm又当如何?”
腰间短棒伴着身形左右晃动,背后的空隙渐渐合拢。
四周的泼皮抖了抖肩膀,围拢上来。
......
走出人墙的虬髯大汉双手抱胸矗立一旁,偶然瞧见不远处回头看来的赵宝树四人,略微一怔。
向前细看,最前方的那道青色身影似有些眼熟,心中一喜,挪步欲上前打声招呼。
卖馍的摊主从缝隙中,看见行向自家摊位的虬髯大汉,定眼一看,又瞧见灶台边的闺女,心中一惊。
急忙按下羊皮袄男子伸出的手臂,高声喊道:“小哥儿留步,还请教一教我们规矩!”
“墙”内的声音,打断了虬髯大汉的脚步。
他回返身子,分开面前的人,走入其中,低头看向那位羊皮袄的“同伙儿”。
“想学?”
摊主点了点头,羊皮袄男子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习惯性的双手抱胸,挺起肚子。
示意围着的众人散开些,虬髯大汉笑道:“那可不便宜哦。”
挤出一丝笑容,摊主冲虬髯大汉说道:“讨口饭吃,大家都不容易。”
虬髯大汉眯眼一笑:“好说,好说。”
方才那位捡棍子的瘦小泼皮,凑上来一同搀着羊皮袄男子,摊主见此哭笑不得,只能道一声谢。
瘦小男子露出一口黄牙,笑道:“老板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以后有我们“保护”,你们就安心的做自己的买卖,我们来吃饭也是给钱的哩。”
摊手一请,众人让出一条道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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