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林茜在学校里拒绝和警告过他几次，可惜似乎没什么作用。
他这个人弱点是见不得电灯泡，人多了不好死缠烂打，但没想到这次他出这种阴招，张楠应该是被他拿到了把柄。
故意创造单独见面的环境，用脚想都能想到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唉……”
林茜环视自己的房间，装潢特意营造出一种古风的气韵，家具也多用木制雕花。
算是自己为数不多像母亲的爱好吧。
听说她在沿海地区的公司办公室装潢风格也类似，只是自从林茜上高中以后就没见过她人。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样子，要不是每月打来的上万生活费，自己可能都不会记得有这个亲人吧……
借宿在舅舅家倒是和自己家一样，不过……
终究是心底的疏离感从未远去。
何况……有些事情只能是女士之间的交流。
不知多久，客厅灯已经早早关闭，小公主自觉去睡觉了。
林茜找了一身披风披在身上，悄无声息走到阳台。
月光照在脸上，分不清虚幻与现实的水渍。
……
陆言走到阳台，点上一支烟。
深吸一口，被浓重的烟雾呛得他剧烈咳嗽了几声。
咳完又立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用精神力探了一下屋内小宋的反应。
小宋在洗澡，刚刚冲水的声音应该是压过了咳嗽的。
陆言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扔掉这烟，终究还是没有。
主要是扔掉烟需要走回客厅，陆言一下子不想动。
第二口稍微放轻了一些，还特意用灵力过滤了一道，总算是适应了一些。
第三口就不需要了。
陆言找了找角度，从一家窗口玻璃的反光看见了月亮。
常人所说的皎洁月华，在陆言眼中透着一丝象征诡谲的暗紫……
学院常识课中有提到过，夜间是空间波动的频发期，主要因素之一就是月亮发生的异变。
月球重力引动潮汐之力的同时，其上某些能量引动了空间之力……
这种能量的差别在精神力一系眼中能显示得十分明显，他们就好像能看见不同于常人的光谱。
不过，这个问题的具体原因学院的研究部研究了十几年，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大脑的问题，与神经和眼球无关。
思维发散，陆言脑海中漫无目的地闪过过去的某个人，或者某些事，又或许是某些知识。
就像……在思考自己活着留下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
对楼，林茜终于还是觉得有些冷了，撑起身子正要回房，却发现正对面的五单元三零四住着的那个男人居然也在阳台。
点着一支烟，却只是夹在二指之间，看着某处的窗口双眼无神。
一时间居然有了与之是同类人的错觉。
不由得失笑，回房睡觉去了。
……
次日，陆言早早醒来，在小宋房门前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叫醒他。
因为他发现现在才五点……
要不……去看个日出？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就一发不可收拾。
所幸雾都的特征今天没有出现，说来也是，连着大雾两天，也该消磨掉之前的一场暴雨带来的影响了。
雨雾晴，晴雾雨，不过如是。
陆言悄悄爬上天台，找了找东方，便靠在女墙上吸烟。
这玩意，确实有些上瘾。
县城不大，不过站在这一栋平平无奇的五层小楼天台上看来，却是显得无边无际。
远方闪动着红灯的高楼，慢慢在橘红天空为底板的画布上描摹轮廓。
这让陆言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这种预感在十多分钟后得到了验证，半边天空大亮，分明能看到朝阳的第一缕阳光的时间，层叠城市的边缘，一点日头都没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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