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书生盗取天山雪莲之时,张道君依然在黑牢里不见天日,他又如何得知江湖上发生的事呢,现如今张道君自己承认自己是白面书生,无异于承认天山雪莲就是自己偷的。那五个大汉欣喜若狂,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张道君正当要辩解之际,明晃晃的刀又一次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另外四人也站立起来,好像随时要大打一场似的。
把刀架在张道君脖子上的那个大汉,见张道君毫无惧色,以为他是胸有成竹,只要自己一动,他的反击必然雷霆万钧,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僵持着,场面有点尴尬。
“我说大哥,你把刀放在我脖子上,你又不砍下去,这样子我好累的。”
那个大汉手晃了一下,正要动手,旁边的同伙道:“二哥,小心。”
张道君岿然不动,闭着眼睛毫无惧色,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武功被废,琵琶骨和肩胛骨被人捏碎,每天在昏无天日的黑牢里遭受九九八十一鞭之苦,这些他都能坚持,但如今发现曾经海誓山盟的昔日爱侣对自己不闻不问,张道君现已心如死灰。虽说她认不出自己,但五年前既然逃出海天帮为何一直不想办法前来救自己,以唐门堡的实力,这应该易如反掌。
张道君越想越觉得生无可恋,今天如果那个大汉一刀砍下,也许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张道君越若无其事,那个被同伙叫二哥的大汉心里就越发毛,他紧张得手心已出汗,这不怪他胆小,实则是江湖上对白马书生描述得太厉害了。
这一刀,那个叫二哥的大汉势必砍不下去了,因为已经僵持了很久,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他也不能就此被唬住,刀不敢砍,因为他怕反噬的威力。他伸出左手在张道君身上轻轻推了一下,只见张道君一个踉跄几乎跌倒。
那个大汉大喜,随后轻轻又一掌送去,他只用了三成功力,只见张道君立刻被震出三丈开外倒地不起,一口鲜血“哇”的一声,从口中喷出。
五人都被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张道君一点武功都不懂。
只见另一个浓眉大眼的大汉走过去,一手揪住张道君的衣领,“你条粉肠,扑你个街,血连系不系你偷的啊。”
张道君虽然听不懂对方说什么,但明白对方在骂他,于是,也学着他的口吻,道:“你条粉肠,扑你个街,血连不系我偷的。”
浓眉大汉一听张道君学他说话,气得“哇哇”大叫,双手提着张道君的衣领,往外一甩,只听张道君惨叫一声,眼看头颅就要撞在墙壁上,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条身影快如闪电飞掠出去,双手拦腰一抱然后轻轻地把张道君放在地上,只差半毫张道君的脑袋便要开花。
身法之快,五人瞠目结舌。
大家定睛一看,来者原来是位女子,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黑纱,淡淡的峨眉下一双明亮的眼睛灵动聪慧。身姿轻盈犹如风拂杨柳,举手投足让人感觉到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张道君一看,不禁心花怒放,虽然脸上蒙着面纱,也能辨认出她正是自己苦苦思念的唐紫嫣。
“岭南五虎好威风啊,什么时候开始欺负那些手无寸铁不懂武功的文弱书生?”唐紫嫣盯着他们淡淡地道。
岭南五虎他们是结拜兄弟,虽然平常不怎么做好事,但也从来没欺负过弱小,他们听到唐紫嫣如此一说,个个都羞愧得低下了头。最后得知来者是唐门堡之人,更吓得趁着雨势不大赶紧溜之大吉。
张道君目不转睛地盯着唐紫嫣,心脏好像就要快跳出来一般,鼻尖冒出一粒粒的汗珠。此刻的张道君是喜,是怒,是怨,是恨,是悲,辛、甘、酸、苦、咸,五味杂陈,他强忍泪水,抑制内心的激动,淡淡地说:“你来了?”
唐紫嫣一愕,道:“公子认识小女子?”
张道君暗暗吃惊,心想,难道我外貌变化如此之大?在她叔叔那里认不出也就罢了,那是因为自己瘦骨嶙峋和满脸胡须,可现在我胡子已剃了,身体也恢复与以前无异了呀。
张道君叹了口气道:“我就是上个月被你姑姑救了,在你叔叔那养伤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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