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人凯旋而归,整个队伍却没有喜乐的气氛,反而沉闷得让人压抑。他们回到了绿洲边临时作为营地的地方,留下少量的哨兵监视着豺狼人的动静,警防豺狼人偷袭或直接袭击村庄。
坐在营地中间,多恩神色严肃,其他牛头人也围坐着互相帮助处理伤势,多恩放眼扫过,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挂了彩,伤势严重的断脚断手,肚破眼瞎,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伤势略轻的也是一身血痕,浸透了包扎的布条,染出大片的红色十分扎眼。多恩长叹一口气,向身边的近卫问道:“格莱姆,今天的伤亡情况如何?”
格莱姆垂下眼睑,一脸悲痛的回答:“族长,今天一役,我们丧失了两名强力的兄弟,还有十五个伤重无法再加入战斗,其余人全都带伤但不影响战斗。”多恩再次仰天长叹一声:“祖先会庇护他们的,我们以他们为荣。格莱姆,安排人手把伤重的十五人送回村子,再给阵亡的两人家属通知一下,请他们节哀。”
“族长,现在不能这样安排,如果我们回村,至少还要搭上三十个兄弟一起,战力一下子下降太多了。”“对,族长,我们已是残废之躯,不要让我们还成为拖后腿的人,我宁愿死在这里。”“族长,我只瞎了一只眼,我还可以战斗,还可以拉几个豺狼人陪葬,不要把我送走。”重伤伤员都集中在营地中央,听到多恩的安排纷纷开口表态,他们眼神中饱含着决绝和坚毅,他们的内心充满愧疚和不甘,他们宁愿战死沙场也不要像现在这样成为负累。
格莱姆作为族长亲卫,也上前谏言:“族长,兄弟们说得对,我们分出人手送他们回村,只会降低战斗力,造成更多的伤亡,这会让他们羞愧的。”多恩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来,走到了伤重者们的面前,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对他们说道:“你们勇往直前,不畏生死,你们是牛头人的骄傲,现在你们不能继续战斗,需要静养疗伤,但请你们原谅我这个不成器的族长,我想请你们留下,留在这片战场上,看着我们取得胜利。”说话间多恩的眼眶中可以看见点点泪光。
一名包着一只眼睛的牛头人战士站了起来,他的身上还有很多伤痕,左手也用布条包扎着吊在胸前,他对多恩说:“族长,你不用特意给我们几个不成器的面子,今天我打死了三个豺狼人,已经够本了。明天你们谁要少了三个,就滚回来躺在这里换我上场,我会替你们好好数着的。”后面一句是对其他的战士们吼出来的,说到后面他用右手抡起大锤转了一圈,大声说话还让他包裹眼睛的布条上血印扩大了一圈。
“你就好好躺着吧,眼睛瞎了还想帮我们数清楚。”“明天我杀的豺狼人保证让你数不清楚。”“三个就够你嘚瑟的了,明天过后让你不敢再提。”“明天瞪大你没瞎的牛眼好好看着吧。”其他牛头人纷纷开口,一刹那萦绕在大家头上的阴霾被驱赶一空,所有人的士气重新高涨了起来。多恩举起右拳,牛头人们都闭上了嘴不再发言,多恩一拳击向天空,高声大喊:“为了大地的安宁。”牛头人们齐声呼应:“必胜!”“为了家园的安全。”“必胜!”“为了祖先的荣耀。”“必胜!”“为了兄弟的血仇。”“必胜!必胜!必胜!”
罗杰也在营地之中帮助伤兵处理伤口,内心一阵热血沸腾,只希望自己也投身到这片战场之中,像多恩一样成为英雄般的人物。卓根从他火热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凑上身来:“你知道牛头人族长是什么水平的人物吗?”罗杰带着灼热的眼神和求知的表情看着卓根,卓根补充说道:“是大师级战士,虽然我不知道他应该划分到锤还是斧,不过大师级是跑不了的,而且你周围的战士们几乎没有初级战士,你现在还是好好磨练自身,努力进步吧。”以前梦想成为勇士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需要多强大,而此时罗杰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实力如此弱小,第一次有着要努力奋斗强大起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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