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靠在树下,微微侧过头去看着另一边,在小店里花一块钱的买的打火机刚刚熄灭,那啪的一声还未在空中消散。
干枯的嘴唇叼着刚刚点燃的烟,烟头一阵明红,然后迅速朝着里面烧去。
月下飘出了一阵烟雾,弥漫在身侧,男人依然穿着那件洗的有些发白的教士服,只是下摆少了一块,像是被烧掉了。
联邦最高级别的通缉犯,就以这样悠闲的姿态迎接他在这个城市最亲近的人,山外是等待着行动的联邦特工,而山里只有他们两人。
这有些荒谬,却又透着一份令人心折的安稳。
似乎感受到了他人的目光,男人转过了头来,自然而然的打了个哈欠,那一声长长的的哈欠打破了此间的平静。
活动了一下脖子,似乎在这里做了很久。
夏清流看着这个陪了自己有十年的孩子,微微一笑,开口问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夜里的风和月光将他脸上的汗水带走,怔怔地看着夏清流,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是因为这见面实在是太过于平静。
良久之后他才深吸了一口气,先前走了两步,开口问道:
“我有事要问你....”
长足的沉默后,夏清流吐出一口烟来。
这烟像是被引导着,飘到了他的面前,Uw.uknsh.熏得人眼睛有些发涩。
“有什么要问的?”夏清流平静地开口问道。
山风吹过,抖动的树叶之间传来了山下的光,将他从沉默之中拖回了现实。
他看着夏清流,很认真且平静地问道:“你哪里受伤了?”
脑子里的那些东西在最后说出来时却变成了这短短六个字,这六个字大抵也足够了。
夏清流的眉梢微翘,原本想了很多的说辞就这样被憋了回去,不过这个时候他真的很开心。
然后就笑了出来。
咬着烟,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有些放肆的笑容,也出了声。
风将他的笑声送走,在山里回荡。
“没受什么伤。”夏清流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脸上满是骄傲,“倒是没想到你真敢跑出来,还会过来找我。”
夏清流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目光里满是温柔。
李牧曰下意识的低下头去,任由他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夏清流知道李牧曰到这里来的全过程,也知道他为了找自己到底冒了如何的风险,明明自己都那么教他了,却还是过来了。
自己教的不算好,不过这十年也确实没有白养,在心里这样想到。
“有事要问你,自然得过来找你,怕以后没什么机会了。”李牧曰看着两人的脚尖,平静的解释道。
“放心。”夏清流把手从他的脑袋上拿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信地说道:“我养了你那么久,你以为我是谁?”
“以后机会多得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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