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决也非常人,一经祝长桂提醒,立即冷静下来,举着火把在那些牌位之间细瞧。看了一会儿,倒抽一口凉气。他不但暗器极精,于机关之学也颇通晓,刚才一番检查之下,赫然发现牌位底下竟与神龛相连,若是他一时恼怒,扫落牌位,势不免已被藏在神龛里的弩箭所射死或重伤,多亏了为祝长桂所阻!他心下暗恼,这些人临去之前,犹不忘害人。
唐婉忽讶声道:“这是什么?”
众人皆循声沿着她手指瞧去,却见案旁还放着一本书,和一方砚台,另有一支狼毫搁在笔架上。而令唐婉所惊讶的是,那本书上竟也写着他们的名字,逐行排列,名字是用黑墨所写,上面却用朱砂笔大大地各划了一个红色的叉,令人触目惊心。
唐婉奇道:“这是什么意思?”
关淑梅忽惊呼一声,道:“我知道了。”
众人俱向她看去,关淑梅指着那神龛,道:“你们看这神龛里供的是什么神?”
其他四人又转目去瞧那神龛,却见那神龛里所供之神头戴冕旒,身着衮服,浓眉大目,刚须长髯,体格魁梧,一身帝王打扮,不过面目之中却透着几分狰狞可怖,不知是这屋里气氛所致,还是本身就是如此。
唐婉道:“这是什么神,玉帝吗?”刚才唐决只顾着检查机关布置,却于这神龛里所供之神未曾多加留意,余人亦是如此。
关淑梅笑道:“傻丫头,这哪里是玉帝,这分明是阎罗君。”
唐婉讶道:“啊,哪有人供阎王爷的?”
关淑梅道:“是啊,平常人哪会供阎王爷,但却有这么一些人视阎王爷为神,就像那些僚人崇拜雷王一样。”
祝长桂若有所悟,道:“师妹你说的可是阴司地府?”
关淑梅点头道:“若我所料不差,这写着我们名字的册子乃是生死簿。”
唐决上上下下仔细观察了一番那书,确认无异后,又戴上鹿皮手套小心翻过书面,果见书面上写着三个字:生死簿。这三字黑墨所写,也只普普通通,无甚特异之处,但在五人现在看来,却有一股诡秘之意直透心底。
唐婉气道:“这些胡人真是可恶,阴谋害我唐门不成,竟以为摆上几个牌位,划掉我们的名字就能致我们于死地,莫不真以为他们是判官阎王不成?真是无聊透顶,幼稚可笑!”抬手就欲握笔蘸墨,涂那书上的名字。
唐决忙拦着她,道:“只怕不是胡人。”
唐婉道:“不是胡人?”
唐决转过头对关淑梅道:“关堂主是否已经晓得他们的来历?”
关淑梅道:“看来你也有听过,不错,看其迹象这些人乃是来自地府。”
唐婉好笑道:“地府?你说他们来自地府?那几个逃之夭夭的难道不是人,而是鬼吗?”
唐决道:“他们对于有些人来说就是鬼,是催命的恶鬼。”
唐婉疑道:“有些人?”
唐决道:“那些被他们盯上的人。”
唐婉皱眉道:“他们为什么盯上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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