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吃惊道:“我们……我们一起痛……痛揍胡狗?”方知这少年一直说的北伐并非是说笑。
云翼目光一冷,眼睛逡视一圈众僚人,冷冷地道:“怎么,不敢了,那你们还有胆在此共商抗齐?既敢造反,为何不敢击胡,难道你们畏惧胡人?”
那些僚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们本是桀骜不驯之辈,又哪能受得了云翼这样激将,顿有几人叫道:“谁说咱们怕了,击胡就击胡,干他娘的!”
云翼道:“那好,抗齐与击胡的利弊我也与你们讲了,不再赘言,南朝已到了生死存亡之秋,你们是要做降俘呢还是要建功立业,为自己挣一个大大的自主的栖息之地,由得你们选!”
众僚人呼吸急促,诚如是言,南朝已到了生死存亡之秋,无论他们击不击胡,或暂时置身事外,一旦胡人打了过来,最终都要面临选择,而其中利弊,云翼已给他们分析得很透彻,孰优孰劣不言而喻。
越来越多的僚人喊道:“干他她娘的!”既然都准备造反了,打谁不是打,如若不然别人还真道他们怕了胡人,叫这五个汉人小瞧了!况且在人多之时,情绪最易受到感染,大家都不由得兴奋起来。那些首领也互相对视,露出意动之色。
冼甲面沉似水,一言不发。李严沉吟半晌,终于一咬牙,道:“好,咱们就听你的,你说怎么个击胡法?”
云翼大喜,言道:“咱们先散布假消息,说魏军将不日南下,先止住那两兄弟内斗,诸位再去联络族人,将今日之事向他们传达,一待时机成熟,咱们就揭竿而起,打胡人一个措手不及,建功立业,扬名立万当在那时。咱们不鸣则已,一鸣就要叫天下耸动,人人知晓咱的名号。中原才是天下英豪竞逐之地,咱不去算什么英豪,咱这就整装待发,与胡人竞英豪去!”
众僚人为他言语所感染,一个个皆热血上涌,难以自己,振臂高呼道:“去,去,去。”连一贯冷静的那些首领也不乏激动之情。
唐决在旁边只瞧得目瞪口呆,半晌方暗叹道:“好家伙,难怪他说书生之用能抵千军万马,这些僚人之前还在口口声声反齐,对汉人恨之入骨,转眼便跟他一起击胡了,想诸葛亮再世,Uw.kansh. 也不外如此!这些僚人就算今天之后缓过劲来,打退堂鼓不去抗魏,想也不会反齐了。那萧宝卷与陈显达,以及南朝朝野上下又有谁会想到,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有一个少年正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将一场灭顶之灾消弥于无形呢!如非这少年,南朝命运是否会将改写?”
唐婉也是眼泛异彩看着云翼,心道:“这小猴儿还真有两下子,之前倒是小瞧他了。哼,算你那天的话不是大言不惭!”
祝关夫妇亦是大喜,祝长桂心道:“姬先生曾有心借助土蛮之力,不想今日竟被这孩子做到!僚人仅蜀一地就有百万之众,如能得他们鼎力相助,胡虏何愁不灭!
待众僚人欢呼罢,云翼将手一挥,道:“具体事宜咱们待会儿再详议,眼前有一事却需解决。”向冼甲道:“你主子呢?”心想:“不趁现在人多势众将那些跟踪者拿下更待何时,此亦绝了胡僚之间再相勾连!”
冼甲恨怒交加,且有几分恐惧,今天说不定会被众人当奸细给宰了,这小子莫非是恶魔吗,怎地如此蛊惑人心?早知现在,他说什么也不会节外生枝,眼下说什么也迟了!目光瞥过人头堆留下的血迹,想不到同样的下场很快就要降临到自己的头上,这是他作为始作俑者始料未及的,咬牙道:“什么主子?大家不要听他花言巧语,妖言惑众,都醒一醒,休要上当!”
云翼笑道:“你说我花言巧语,这样,咱们眼见为实,你可敢让我一搜你的居处吗?”他料定那些跟踪之人必藏在这些木楼里,躲在暗处窥视,关注此事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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