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轩辕”中人昂然回道:“大丈夫光明磊落,无不可羞于示人,我姓孟,叫孟安同,乃‘轩辕’大火堂堂主,你日后要找我尽管来就是。”
“轩辕”以分野为各堂命名,分别为寿星、大火、析木、星纪、玄枵、诹訾、降娄、大梁、实沈、鹑首、鹑火、鹑尾等十二个分堂,象征着渴望大好江山一统的愿望。而大火对应着中原地区,说明此人在“轩辕”的身份颇高,也许仅在姬先生之下。
乔老大心道:“难怪此人如此了得,原来他是‘轩辕’的第二号人物!孟安同?这个名字倒是没有听过,看他的龙爪手已臻化境,莫非是久未现身的龙爪手现世传人?”对于孟安同的名不见经传也不觉奇怪,只因连年战乱,又加上这些年来归元教的血腥镇压,好多武林人士都遁入了深山,避世不出,这孟安同身手之高,实是罕见,但未闻其名亦不足为奇。
那面具怪客道:“孟安同,没听过?”
乔老大喝道:“阁下看来倒是大名鼎鼎,可敢报出姓名吗?”
那人却是不答,众人既惊于此人的武功之强,又时间紧迫,当即也不与之废话,往山上撤去。待上得山来,便见在山脚之下有一个十余丈长的大吊桥,接通两端,下面是个深渊,人过之后再拉将起来,顿隔绝了上下通路。
众人见此松了口气,暗赞道:“好一个天然险地,唐门选此为基,不是没有道理!”口中问道:“上贵山便此一条路吗?”
有唐门弟子回道:“除非他们绕至后山缘绝壁而来,可就算如此只怕也进的而出不的。”众人见他说得甚是骄傲自信,更为放心。
待上山之时,唐聪叮嘱众人,大家须得紧跟前人的脚步,不可随意乱走,否则将危险殆矣。众人瞧其路径十分复杂,七绕八拐,即使重走第二遍也记之不住。两旁皆是怪木乱石,前后只见七八名同伴,再远便看不到了,不由得暗暗心惊。他们在山下遥观时,便知唐门布局大不寻常,可能设有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这刻身临其境,确信不假。
有人忖道:“听说唐门曾与隐灵教教中的灵子结亲,故而机簧之术才得以突飞猛进,如今一看,不光是机括,便是机关之学也得其遗传了,其言果然不虚。”
隐灵教也即墨家弟子,其机关术天下第一,各种奇巧淫技冠绝寰内,因不容于世,才隐姓埋名,藏身山林,而其学业有成的弟子才方可称为灵子。大家如今见到了唐门的布置,顿时想起这个传言来,心想即使有敌人闯进山来,只怕也要中了这里的机关埋伏,大为宽心。
亦有人想道:“这座山被唐家经营的固若金汤,究竟是其未雨绸缪,防有一天战火燃到,还是恰如那归元教众所说,随着势力的增长,底蕴日深,唐家已然滋生了别样的心思?”
其时在北魏之前,百余年间, w.uukshu在北方立国的国家就有数十个之多,其中有汉有胡,强弱不等,大小各异。便在现下北方虽已一统,但与南朝的战争仍时常发生,始终不断,以唐门此时的势力,未必就不能趁乱而起,凭着那铁筒有一逐鹿鼎之力。
这一天大家遭遇颇多,意外不断,其门人弟子也均有死伤,尤以唐门的为多,都感到很是疲累。唐弘贞吩咐将伤者带去医治,邀余人到议事大厅分宾主坐下。
唐弘贞见众人甚是颓丧及犹有余愤,说道:“各位请先在我唐门住下,敝门虽不说什么金城阳池,但这些人想要攻进来也不容易,待他们退了之后,各位再走不迟。”
有人担忧道:“这些人蓄谋已久,处心积虑,未必就肯轻易退却。”
唐弘贞道:“我蜀地属于萧齐朝廷,对方若派大部队过来,势必引起南齐的注意拦截,他们倘要人不知鬼不觉,就须化整为零,潜入此地的最多不会超过千人之数。就算他们来的都是精兵强将,俱是高手,咱们将吊桥一收,他们既攻不上来,也困不死咱们,时间一久,如再不撤,南齐大军一到,他们一个也别想生还北地。”
众人见他遭此大乱,除之前有些失态外,这刻又已恢复了冷静,分析起局势来头头是道,鞭辟入里,不禁都有些暗佩。再瞧唐门所在之地,固是奇险,但青松翠柏苍郁,花果累累,其间飞禽走兽奔突,泉涧溪水流淌,大小鱼儿悠游,以唐门的谋虑,说不定在山上还垦有良田,敌人就算围它十年八年,也饿人不死,此比那坚固的孤城不知要胜过多少,难怪他有此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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