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择端接着说:“滴血认亲,需要分取两人血液混合,倘若融合在一起,凝结成块,说明这二人没有血缘关系。”
“倘若两人的血液相互交融后,依然流动自如,没有结块,则说明这二人是直系血亲。”
他指着水晶瓶子,正色到:“这瓶子里装的才是无价之宝—李后主李煜的血液。”
在场所有人再一次瞠目结舌,直接懵圈了。
“黄金塔,是李煜留给自己后人恢复南唐江山使用的,必须滴血认亲,验明血统。就算是有外人侥幸得悉所有秘密,破译全部密码,寻到此处,倘若过不了验血这一关,强行取走金塔,绝无可能,必将大祸临头。”
破五关,斩六将,久经考验,方始来到这里的众人,若说是相信张择端的话,倒不如说是相信春花会长老的一贯行事风格。
茱萸刨根问底,“张大人,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内幕机密的?”
“一切都发端于《清明上河图》,在下是画作者,如何能置身事外?不过,话还得从在下的义父说起。”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在下的义父张邦昌,乃是春花会第四代紫微长老,和长春长老沈括、赤焰长老苏轼,属同一辈分。”
茱萸已隐隐约约猜到几分,暗道:此事也甚为合理,张邦昌博学多才,位高权重,曾担任宰相之职,当年只怕比曾祖和苏大学士的社会地位更高,可惜晚节不保,遗臭万年。
她又问:“那么张大人接掌了紫微长老之职?”
“在下没有那份才学和武功,义父未来得及把职位传给后人,便被宋高宗赐死。”张择端语气间充满怨恨。
茱萸质疑到:“我家留有几封前辈长春长老和赤焰长老的往来信件,可从未见过他们和所谓的‘紫微’长老,有任何联系,这又作何解释?”
“三长老当年分道扬镳,难道你们的长辈没有告诉你们吗?”
“元祐年间,三位长老起了分歧,沈大人和苏大学士是坚定的反宋复唐派,我义父感念皇恩浩荡,不愿意再做‘端大宋的碗、砸大宋的锅’这种不忠不义之事,从春花会中抽身,不再参与他们的密谋。”
茱萸心中冷笑:背叛旧主,难怪升官升得快,却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义父被金人所逼,当上大楚皇帝,实有他的为难之处,这一节,且按下不表。”
“他老人家登基三十二天,便主动逊位,还政于宋高宗,后被流放至长沙,两个月后被皇上赐死,悬梁自尽。这就是他效忠大宋数十年的结局!”似乎张择端双眼冒火。
“他在长沙被软禁期间,觉察到自己命不久矣,对宋室日渐怨恨。又获悉沈冲和苏迨皆亡于靖康二年的大难,对春花会生出些许歉意,实不忍心南唐李氏的秘密就此湮灭于世间,便想着如何将其传递下去。”
“义父随身携带有两幅《清明上河图》,都是真迹,一本有宋徽宗题款和印鉴,是皇家藏品,一本是我照原画另行绘制,送给义父的寿诞礼物。”
“我只知道义父把秘密隐藏在绢本中,至于其它,他对任何人都缄口不语。老人家过世后,合族被抄家,两幅绢本从此下落不明,那四句歌谣则在江湖上流传开来。”
直到此时,《清明上河图》的秘密才算彻底解开,众人不由得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一时间,心里竟然有几分空荡荡的感觉。
茱萸不似大家这般释然,反而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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