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巷子北侧所有“柴门闻犬吠”院子门口,均有八匹木牛流马严阵以待,另有一匹游弋巡逻。
两柄飞刀激射而出,一上一下,分别打向一匹木牛流马的躯干和支撑柱子,陆小青出手了。
“当,当”两声,飞刀打在锁子甲上,铁甲毫无损伤,飞刀掉落地面。
隔壁院子泰山派的钱之问,刚刚被师尊郭京赦免了附逆谋反的罪过,急于立功赎罪,手握一支长矛,使出泰山派正宗心法“荡胸生曾云”,双足如同钉在地上一般,发一声喊,矛尖刺入木牛流马前端的那个大圆筒。
只听得“喀喇喀喇”一阵声响,钱之问手中的长矛,已被搅断成七八截。
他望着手中剩下的尺许长的木棍,茫然不知所措,“难道诸葛家真的会妖术不成?”
茱萸寻思到:显然那个像“马头”一般的大圆筒内部,有飞轮、锯齿之类的机关,能够将侵入的物事搅得寸断。诸葛武侯的木牛流马流传了千年,肯定有不少改进,添加了进攻和防御的装置,不再是仅仅限于搬运粮草。我们暂且按兵不动,看泰山派如何应对罢。
国逸年少气盛,和祖父郭京久别重逢,一心一意要展示自己的武功和智谋。
虽说自己继承了大相国寺一脉,毕竟那是个空壳子,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哪里及得上人财双全的泰山派之万一?
一想到泰山派将来会落入他人手中,自己连一杯羹都分不到,国逸便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获得了无穷无尽奋斗的力量。
他冷眼旁观,见飞刀偷袭和长矛攒刺均不奏效,恐怕这木牛流马真的是刀枪不入了。
别人的失败正是自己的机会,奋斗逼与人斗其乐无穷的狠劲哲学,国逸不但无师自通,还经常推陈出新、发扬光大。比如他一向认为:对付非常的人和事,须得使出非常的手段,甘冒非常的风险。
他撩起长袍下摆,掖在腰带上,紧了紧双臂箭袖,对郭京叩首到:“祖父大人,孙儿这就替您排忧解难去。”
只见他站在石碾子旁,不住上下打量,目光凶狠,不知道的还以为石碾子是他的杀父仇人。
国逸立马蹲裆,含胸拔背,上身和碾盘齐平,右手伸展,平平推出。
这个最寻常的练武招式,在他使出来,竟然有一种龙潜深渊、虎啸平原之势。
上层碾盘朝前稍稍动了动,石头与石头摩擦,发出“吱吱”刺耳的声响。
他全身纹丝不动,手上加劲,掌力外吐,碾盘又移动尺许,眼见着到了石碾底座边缘,再移动数寸,便要失去重心,坠落地面。
他双掌齐出,大喝一声,两股劲风,一上一下直扑碾盘。
左掌生发的那一股劲风,袭入上层碾盘和底座之间的缝隙,生生地将碾盘托起,离开底座。
偌大一个碾盘,怕是有三五十斤重,竟然悬浮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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