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胜默默从长衫上撕下两块布条,紧紧缚住左手上臂和左侧大腿。
接着运指如风,分别点了左臂手肘和左腿膝盖附近的五处大穴,以减少血流下行,减轻痛楚。
玉皇顶分派的弟子们瞧着他们的舵主及师尊,一天前还意气风发,对他们封官许愿的小银龙苟胜,现在却要挥剑自残了,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出声,更别说上前帮忙系一系布条,端张椅子了。
“嚓嚓”,两声轻响,苟胜的左上臂和左小腿掉落地上,断口处白骨齐齐整整,皮断筋离,无丝毫粘连,端的是手起剑落,干净利索。
在苟胜自我控诉、自我行刑的同时,七、八号院子发生了一场争执。
国李氏厉声喝到:“逸儿,还不赶紧去把隔壁院子给抢了?咱祖孙俩一人占一间,好对你祖父有一个交代。”
国逸嗫嗫喏喏,扭扭捏捏,老半天不肯动身。
“你还当这荡妇是你娘?不是你祖父拦着,我早就把这贱人开除出国氏家族。”
“奶奶,您老人家小点声行不?嚷得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了,还不是丢祖父和您的脸。”国逸神色尴尬。
“丢什么我的脸?事情又不是我做下的。”
国李氏转头朝向八号院子,喊道:“如意,倘若你识相,还想你这个儿子叫你一声‘娘’,赶紧把院子让给他,让他在祖父那里立一大功,我也就不张扬你那些丑事了。”
如意轻笑一声,“娘,瞧您说的,我自己的亲生儿子,活得生龙活虎的,为娘的但凡有点什么好处,U .uknsh不给他给谁?难道带到坟墓里?说什么让不让的。”
茱萸隔了几间院子,远远听见这三人相互称呼亲热,又是奶奶,又是娘、儿子的,忽而又大声争吵起来。她心下诧异,复又觉得毛骨悚然。
“逸儿,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奶奶这把老骨头,去和那荡妇斗吗?”
“哎呀,您们干嘛非得要斗嘛?一见面就舞刀弄枪的,把我夹在中间受罪,你们就很畅快?还一个个都说是为了我。”国逸无可奈何。
“这荡妇不但一心一意想我死,还下手谋害,今日索性把这笔帐一把清了,省得我一个老太婆成日阶提心吊胆的。”国李氏狠狠说到,把一柄大铡刀也似短剑舞得呜呜生风。
“去年在大运河,咱们祖孙俩辛辛苦苦,冒了极大的风险,把沈家丫头引来菊花坞,使一出苦肉计,三个人被夹在五行墙内几天几夜。那荡妇明知老身身形富态,偏生将那墙壁夹得非紧,害得我几次三番出气不得,不是要借机整死老身是什么?”
国李氏越说越气,一剑横扫,摧枯拉朽一般,把两个院子之间的那道篱笆墙壁,扫得粉碎。
“你说你要卖个好处给沈家丫头,以便得到她的信任,好从她口中套话,也就罢了。将她放出以后,该当随即放出我俩,这荡妇却又将我二人关了数日,不但想害死婆婆,还想害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心肠也忒歹毒了!”
如意内心有鬼,内心有愧,一直不言不语,听见国李氏当着自己儿子的面,一口一个荡妇,脸上实在搁不住,不由得也动了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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