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沈家人一脉相承,多理性少情绪,留下那二人终究是祸患,这道理显而易见。
但要她决定下手杀人,她实在做不到,毕竟行走江湖时间短,经历的生死关头极少,心肠远远不够狠辣。
她沉吟到:“上有苍天,下有大地,茱萸一个江南小女子岂敢定人生死?不如我们掷铜板吧。生死由天定,他们得生,不用谢我们,他们赴死,做鬼也不要来怨我们。”
大概她觉得如此这般,便可以推脱责任,减轻内疚感。
说罢,她拿出一枚铜板,看了看,是徽宗宣和年间铸造的,正面铸字是“宣和通宝”,背面上字“陕”,下字“当五”。
“这样吧,‘宣和通宝’主生,‘陕’和‘当五’主死,可好?”
余者点头认可。
她右手握住铜板,朝掌心哈了一口气,接着将铜板抛向半空,铜板落在桌面上,不住晃动。
她使出一招“翻云覆雨手”,疾如闪电一掌拍下,“啪”地一声将铜板盖在掌心下。
看那架势,倒真有几分像赌场里,负责开骰子盅的荷官,只不过这里的四位“赌客”赌的不是自己的钱财,而是毫不相干旁人的性命,故而显得比较平静,不像赌徒那般情绪激昂地大呼小叫。
“开!”茱萸学着荷官大喝一声,拿开手掌。
五双眼睛直瞪瞪地瞧着桌面,李楚楚和夏无极顿时松了一口气,倒不是因为菩萨心肠发现,而是因为她俩赢了。
铜板开出的是正面“宣和通宝”,那二人小命得保。
沈叔伦悻悻到:“哼,三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有得你们哭的时候!我沈三话先说这里放着。”
偷听毛贼莫十八算是捡了条性命,但接受审问绝对不可避免。
“莫十八,你好歹也算是名门正派的掌门人,如今干下这偷听别派机密的腌臜事,本该割去双耳以示惩戒,如果你从实招来,沈某便饶了你的耳朵。”
“哼,想当年我祖上‘潇湘夜雨’莫大先生做衡山派掌门人时,‘琴中藏剑,剑发琴音’,叱咤江湖,何等风光,那时梦溪园只怕还是镇江的一堆黄土吧,即便当今,也轮不到你们沈家横行江湖。”
莫十八全身不能动弹,嘴巴倒是可以吧嗒得很麻溜,声音听上去像是有点大舌头。
夏无极取出玉笛,咿咿呀呀吹了几声,不成曲调,
“沈三爷,和这贼子废什么话,待本座上一剂‘玉笛散春风’,还怕他不招?”
她话音未落,莫十八一叠声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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