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竹片捆扎的破烂房门被推开,沈叔伦拉着张择端的胳膊进得室内。
三天前,还在庐山时,夏教主便以独门解药解了张择端的无量山眼线虫蛊毒,他眼睛里面的线虫成体和虫卵已被悉数杀死。
线虫死后,迅即干枯萎缩成细小的黑点,似乎又变回了“眼沙”。
再用第二种药水冲洗眼睛三遍,药到蛊除,永不复发,除非再有“玉笛”对着他“散春风”。
张择端的双眼略略红肿,眼白尚有些许网状血丝,想是眼线虫分泌的脓液余毒尚未完全消散,但已可正常视物。
他怔怔地瞧着自己的杰作,呆若木鸡,众人吃不准他是不是疯癫依旧,连夏教主也有些后悔,眼线虫的剂量拿捏不够准确,
“第一次实战使用嘛,经验不足,本座也万万没有想到小虫子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张翰林,这幅画是你画的吧?”沈叔伦率先发问。
张择端转过头,茫然地望着沈叔伦,嘴巴半张,一脸痴呆。
“说话!你是不是还想眼睛里冒出虫子?”沈叔伦想起自己的兵刃一招之下便被夺走,顿时气往上冲,大声威胁到,顺便狠狠踢了前翰林一脚,算是报复。
张择端腿一软,居然跪倒在地,他就势朝地上一坐,举起右手便朝脸上抓去,然后“啪”地一掌拍在毛竹地板上,嚷道:
“虫子!打死你!打死你!”
众人面面相觑,他倒是听懂了“虫子”二字,开始反击了。
“这老小子遮莫不是装疯罢?待本座试他一试。”夏无极拿起玉笛,横在嘴边,将一头对准张择端的双眼,右手手指按住音孔,作势欲吹。
“爹爹!爹爹!”竹棚外面传来一个少年急切的呼唤声。
稚嫩的童音中带着些许粗哑,显然不是沈茱萸娇嫩清脆的少女声音,此时室内有四人:沈叔伦、李楚楚、夏无极和张择端,有人喊爹爹,那只能是张不吝在叫张择端。
这声呼喊不咎晴天霹雳,沈、李、夏三人大惊之下,齐齐回头看向声音来处。
尤其李楚楚更是惊讶万分,自从张不吝这小子从李过雁手中溜走后,从此下落不明。
羽衣门派出众多门人搜寻了崇明岛的每一个角落,在岛子的大小码头设岗检查,几乎将那小岛翻了个底朝天,可是连张不吝的影子也没见着,难不成他插翅飞过大海、降落大陆?
如今在江西道鄱阳湖湖心的一个小岛上突然听闻张不吝的声音,真是大白天见了鬼,他怎么可能知道这里?又如何来到这里?天底下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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