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玄通大师本人么?没有吧,我倒是和老和尚有数面之缘,能仁寺被挑那日我过得晌午便即离开。灭门血案也是在姑苏佩璎大会上,听栖霞寺和尚们的一面之词。究竟躺在地上的尸体有多少具?死者是何人?当时能仁寺的真实情形究竟如何?大家伙都是听泰山派和栖霞寺一张嘴巴在呱唧,这两派在《清明上河图》事件中利害关系极大,他们的自说自话如何信得?那些活灵活现的说法背后真正的事实是:玄通和尚从此消失了,所以呢,老和尚理当算在紫烟洞可能的死者里面。”
“张兄果然见识不凡,该当如此,跳的最凶的便是这泰山派和栖霞寺。”
“嗯,还有一人也得算在里面,此人在江湖上籍籍无名,独来独往不属于任何帮派,但是行事手段相当老辣,武功不俗,坚毅隐忍,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小人物。”
“谁这么大本事、让张兄评价如此之高?”
“此人名叫王山,多半是化名,曾与在下在西域打过不少交道,呵呵。自逃窜下阿图什峰后,此人便销声匿迹了,难道会是死者之一?那倒除却我的一大心病。”
王山和李楚楚,乃是张择端大意失荆州看走了眼,栽了个大跟头,他不欲多言,寥寥数语便结束了王山这个话题,话锋转向手头上的骸骨。
“李院长,你瞧这两具尸骸骨骼完整,并无外力折断的痕迹,是以二人均是伤及内脏致死,龙鳞刀插在外侧这具尸体的心脏部位,肋骨却是完好无损,这一刀当真是又狠又快又准,从两条肋骨中间的狭缝直接刺入,必定是一刀毙命,中刀之后绝无还手的余地,应当是他先重伤持刀之人,持刀之人拼着最后一口气,奋力一刺,二人几乎同时毙命。洞内却也没有发现第二件兵刃,难道他竟然是空手对阵敌人?仅凭手指点穴或者掌法拳法置人于死地,江湖上有这等功力的人绝不在少数,头前说的那几人,什么郭京、了空和尚、诸葛随便伸出手指戳死几个人都是小菜一碟,你我二人亦是如此。但如若对手功力相当,又手持利刃,空手相搏只怕是太过托大,没的送了性命。唉,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功夫招数,致死的穴位、部位和方位各不相同,譬如金顶寺……”
张择端仰起头,眯缝着眼,陷入沉思。
“可惜呀可惜,紫烟洞内闷热潮湿,通风不畅,尸体腐败得极快,脏器皮肉早已化成脓水流走,但凡有些许保留下来,本人也能大致看出个子丑寅卯。”
“张兄端的是多才多艺,不但是丹青国手,武功亦足以在江湖上开山立派,还是验尸验伤的大行家,佩服,佩服。”
“李院长过奖了!说到丹青么,无非画人画物画景,须得对人体经络骨骼了若指掌,否则脖子画成大腿的模样,可就贻笑大方了,哈哈。至于武功,世人皆知张择端耗时三年秃笔绘就《清明上河图》,却极少有人知道本人的祖传武功绝技‘春秋笔法’已臻化境,此笔非彼笔也。”
“那是,那是。张兄,不如你我交换一下,本院来检视尸骸,您去查看岩洞各处。”
“如此甚好,看得一处久了,容易漏掉细微之处,换双眼睛瞧瞧,或许会有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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