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马费五十两白银,要银锭子,大宋交子不收,轻飘飘的一张薄纸拿在手上不踏实。”
“你们也……”蒲英勇意欲出口反对,被沈叔伦拉住,“算了,强龙不压地头蛇,花钱消灾。”
蒲英勇兀自愤愤不平地小声咕哝:“哼,骑士?一群拦路抢劫的强盗,还不如十字军呢。”
手拿羊皮纸的卢修斯喊道:“马库斯,你快来瞧瞧,核实一下。”
蓝眼睛马库斯随即来到卢修斯身边,两人又看了几眼沈叔伦等人,低声讨论几句。
卢修斯拿出一只青铜喇叭,“呜呜呜”,凄厉的长鸣旋即回荡在祁连山脚下。
沈叔伦情知出了什么岔子,南面是巍峨雄奇的祁连山,北面是长城,后退另觅出路已然来不及,前行之路必须经过骊靬城,好在三人久经风雨惯见世面,几个金发碧眼的小毛贼倒是不怕。
沈叔伦不敢托大,拿出独门兵器铁琵琶,沈茱萸右手一翻,从靴筒内抽出一柄尺许长的玄色小剑,蒲英勇将一柄乌兹钢大食弯刀舞成一团白光,将三人的上盘护得严严实实。
寨门打开,数十名步军列队奔出,长相和装束和马库斯及卢修斯二人大同小异,只不过兵器不一样,人手一面圆形盾牌,有的步军手持标枪,有的手持短剑。
一匹高头大马越众而出,来人头戴一顶铁盔,只露出两只灰色的眼睛,铁盔顶上有一纵列红色羽毛,仿佛鸡冠似的神气活现。
马库斯和卢修斯立即微微屈腰,右手握拳放在左胸,行了一个礼。马库斯说到:“将军大人,我们已查实,其中一人正是觉林寺要找的强盗。”
罗马将军马鞭一扬,步军立时摆开阵型,十人一排共三排,前排蹲地,中间一排半蹲,后排站立,将盾牌立于胸前,对面看过去,只瞧见三十面圆圆的盾牌和后面的头盔,活像一叠一叠的鱼鳞。
另有两名步军手执钢丝渔网,游走于阵型的左右两侧。
沈叔伦打了个激灵,“这阵型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将那副图画交出来,立即放你们走。”罗马将军命令到。
“什么图画?”
“你们抢觉林寺的图画。如果不交出来,只好请你们在骊靬城多住几日,等老和尚来了再审。”
原来是觉林寺的同伙讨绢本来了,沈叔伦舒了一口气,只要没有和《清明上河图》沾边,只要不是中原武林那伙心狠手黑虚伪奸诈之徒,都是比较好对付的。
“在下陈之见过大将军,我的确参与了抢夺绢本,主谋是另一人唤作王山的,绢本在他手上,我只是他临时请的帮手,赚些辛苦银子。”
“那个王山在哪里?为何不和你们一路?”
在大食时,沈叔伦和十字军战俘有所接触,知道他们人虽凶狠残暴,但有一种好处,就是讲信用、守承诺,没有汉人那么多弯弯肠子,是以对付他们最好的法子便是直截了当。
于是他原原本本地将王山和他如何策划、如何实施夺画的事情告诉了罗马将军,只略去了与《清明上河图》有关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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