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明明几分钟前还好好的。
“呃呃……”他忍不住用手狠狠挠头皮,那个阴魂不散的东西果然跟来了,而且此刻就在这里。
是谁?它伪装成了谁?
逃!逃?
不,逃不掉的,它能跟到这里,就能追我到天涯海角。
“罗少尉,向你的上级发报吧!”
李珏感觉精神要崩溃了,下意识大喊道。
士兵们纷纷投来奇怪的目光。
“别担心,李珏同学,这件事我们自己就能够查清,没必要惊动上级。”罗少尉淡定道。
李珏能够明白罗少尉的想法,一个土著大妈而已,死了就死了,若是因为这点屁事就汇报上级,岂不是显得太过无能?
“这都五分钟了,杨医生怎么还没来?”一个声音说道。
杨医生是哨站的随军医疗兵,一个人要负责整个哨站的医疗卫生,甚至是整个比特蒙岛上所有地球人员。
“都让让都让让,杨医生来了。”
一个穿着白色医护服装的女性在两个士兵的护卫下走来过来,她不是很高,脸上戴着口罩,但李珏还是从裸露的眉骨上看到了一丝不悦?恼怒?
李珏不知道怎么形容,但这个医生似乎对土著大妈的暴死很不开心。
“死于心脏骤停,这应该只是一个意外,她可能平时心脏就不太好。”杨医生随意检查了两下,起身对众人说道。
“生老病死天道常理,我记得她有个儿子是在港口工作吧,明天天一亮就去通知人家一下,让人把尸体领回去吧,毕竟叶落归根嘛。”罗少尉以抚慰众人的口吻说道,“大家散了吧,老朱和强子留下,把大妈的尸体暂时先安置到杂物间里,等明天家属来了再说。”罗少尉对众人抚慰同时也是吩咐道。
这个世界的土著也会有心脏病?
要知道地球人的心脏病基因可是来自于已经灭亡的尼安德特人,也就是说十多万年前的纯种智人是不会患上脏病的,那么库拉索斯人死于心脏病这种事有研究依据吗?
李珏更倾向于杨医生是在敷衍。
总之,保洁大妈死得太蹊跷,必须打起十二分提防。
众人散去了。
罗少尉看到李珏依旧站在那里,便走了过去。
“怎么了,李珏同学?有什么心事吗?”
“我只是觉得保洁大妈死得太蹊跷。”
“嘿,能有什么蹊跷,医生都验过了,而且这世界的人本就平均寿命低,不管咋么个死法都不稀奇。”
“但愿如此吧。罗长官,我有个请求。”
“你说。”
“我想和我的朋友住同一个独立间。”
“嗯……如果她不介意的话当然可以。”
“那就多谢罗长官了。”
让缇娜单独住女宾部显然是不明智的,越是这种危险时刻越是应该抱团在一起,孤身一人太容易被偷袭算计。
如果保洁大妈是死于非命,那么此刻凶手就藏在哨站里,谁也不知道它的下一个目标是谁,或许就是他李珏也说不一定。
月亮升高了。
悠扬的休息号在安静的夜空中飘扬,整个哨站关灯熄火,融入宁静祥和的夜色之中。
李珏侧卧在床上,看着窗外洁白的月光,心里反倒焦躁得睡不着。
保洁大妈是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不解决,怕是这几天都别想好好睡。
“缇娜,睡着了吗?”
“还没有,长官。”
“不要叫我长官,叫李珏就行了。”
“这……嗯……那好吧。”缇娜有些为难地应道,神民高人一等的观念在这个土著少女的脑海中有些根深蒂固。
“我问你,在库区的食堂里,你看到那个矿工身上发生了什么?”
“触手,紫色的触手。”
“我也看到了触手,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同样的幻觉?”李珏觉得这是个很大的疑点。
“我……我不知道。”
这真的是幻觉吗?
有时候亲眼所见亲身感触的东西也未必是真实的,此时的李珏就在深深地质疑自己。
月光逐渐暗淡下去,直至消失无踪。
窗外响起了风声,然后是闪电和雷鸣,紧接着雨点密集地砸在玻璃上,咚咚作响。
李珏觉得睡不着,起床又检查了一遍门窗,确认已经反锁死了,又用小工具做了一道保险措施,这才略微心安地回到床上。
第二天,耀眼的阳光照射在脸上,李珏睁开惺忪的睡眼。
昨晚睡得实在太晚了,以至于现在有些赖床。
毕竟阳光可以给人带来安全感,可以比夜晚更让人安心地睡下去。
等洗漱完来到食堂的时候,大兵们早已经吃过早餐了,一个个的该执行任务的执行任务,该训练的训练。
李珏去找罗少尉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中阅读一份电报。
罗少尉的面色不是很好,显然又有不妙的事情发生了。
“罗长官,发生了什么?”
“李珏同学,你来得正好。”罗少尉抬起头,看着李珏说:“这是蠢牛刚刚发回来的电报。”
李珏结果电报,目光扫过纸上一行行文字,面色逐渐凝重。
电报上说,保洁大妈的小儿子在码头做搬运工,平日里的住宿都由工头负责,一帮子好几十人挤在一间小仓库里。
昨天夜里,保洁大妈顶着大暴雨来到小仓库,说是找她儿子有点急事。
从工头的陈述中得知,昨天夜里保洁大妈顶着大暴雨来到小仓库,她穿着蓑衣戴着斗笠,说是找自己的儿子有点急事。
当时光线很暗,工头也没看清楚她的样貌,只是凭声音勉强分辨出是她。
母子二人见面之后连招呼都没和众人打就离开了小仓库,这时雨势依旧很大,小儿子连雨伞蓑衣都没有,走得真的很急。
这真是见鬼了!
李珏看着罗少尉,想说什么都语塞。
罗少尉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道:“是的,杂物间里的尸体不见了。”
“假死?”
“或许是,但杨医生能够确定昨晚的保洁大妈的的确确是死了。”
“特么的!”李珏感觉头皮发麻,用半个月没剪过指甲的右手用力挠了挠:“现场还有什么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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