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叶山海不由心中暗凛,若刚才退缩,只能分出一半精神和气力来应付这可怕且是智慧尊者全力出手的一掌,必是非死即伤的结局。
而嘉祥尊者的一记禅杖,亦来到面前三尺许处,若给他击中要害,保证什么护体真气都不管用。
当下,面对这一幕,叶山海气沉丹田,大喝一声,像平地起个轰雷,嘉祥与智慧尊者猝不及防下,无不耳鼓嗡鸣,心神絮乱。
嘉祥尊者由于伤势在身,受的影响明显比智慧尊者大得多,雄躯剧颤,身法一滞,禅杖在比原来速度缓了一线下才触上叶山海的胸膛。
但这一丝一毫的前后差别,已经足以让叶山海应付他们的手段。
只见叶山海的衣袍鼓涨起来,把智慧尊者侵体的真气从毛孔散发大半,再一旋身,神迹的转到嘉祥尊者之背后。
嘉祥登时魂飞魄散,刚才仍是余音震耳之际,他两掌同时击在叶山海的胸膛上,却是无济于事。
叶山海在应付完智慧尊者的袭击后,他的外袍在眨眼的高速下似是轻震三下。
每次震荡均把他的掌劲消解了部分,到嘉祥尊者双掌拍到他胸口处时,仅余的掌劲竟不到原本的五成。
尤有甚者,是这已经衰弱大半的力道无法击个结实,他的掌力面对叶山海,就像触及了最细腻的油脂,难受到了极点。
来不及变招下,他眼前一花,面对的再非叶山海的胸膛,而叶山海迎面劈来仿似天上太阳的掌刀。
事实上,叶山海暗叫侥幸,他刚才迅速运转体内真气,化去嘉祥所有入侵的气劲,在嘉祥躯五尺许远时,他的真气才完全回复过来。
嘉祥那肯错过这千载一时的良机,倏地停步转身,右手探出,往正朝他迎去的智慧尊者隔空展爪,五指生出吸摄之力。
只要智慧不作出本能的退闪反应,他将可因势成事的把他手到抓来,在这近乎不可能的情况下完成这极有可能的美事,反守为攻。
见此,叶山海嗤笑一声,人刀合一,正从三丈外的高空流星般投过来。
智慧尊者陷入措手不及的狼狈情况下,那想得到陷身绝境的叶山海能一下子把整个劣势完全扭转过来。
不过他乃武学的大宗师,一眼瞧穿叶山海欲擒嘉祥的企图,临危不乱,外袍暴振,竟临时改向,微绕一个弯,避过嘉祥尊者,原式不变的往嘉祥背后的可怕敌手攻去。
金芒大振,直朝叶山海卷至。叶山海思虑无遗,更因早见过他的绝技,心中已有预防,当机立断下,改抓为掌,暗捏印诀,气劲骤改,气劲透掌涌出,推得嘉祥脚步跄踉身不由主的往前冲去。
又大喝一声咄,两手变化出万千幻影,最后反覆拍出掌力,迎上智慧尊者的金刃。
当当连声,刹那间叶山海连挡嘉祥尊者劈来的十杖,寸步不移地抵着这佛门的武学大师。
嘉祥尊者斥呼传来。叶山海借力弹上半空,再落下时,嘉祥早落入他的掌握中。
风声连响,智慧尊者人影出现在树木之间,已是来迟一步。
这一刻他知道今天已经彻底的大势已去,他们势必不能幸存。
……
喧闹的战场上,宋师道正在指挥着手下的人马纵横捭阖,力求不负了师妃暄等人给他造就出来的良好局面。
这一会,婠婠所率的魔门一方已经被他击败了数十次的反扑,一次比一次惨烈,战争的天平,正在缓缓的向正道联军滑落。
不过,作为主帅的宋师道却是多少有些神思恍惚,不停的向西方的那一处山林中顾盼。
显然他也明白几位大宗师去应对叶山海的凶险。
毕竟叶山海的可怕,在那一晚面对他们父子时看的明明白白。
而天下大宗师的高手中,宋缺与宁道奇论杀伐都是其中佼佼者,如今的三人恐怕也未必及得上。
噔!噔!噔!
突然间,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那一片山林中传出,落到一直关注的宋师道耳中,立刻便是一惊。
回头看去,目中所见的事实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里的战士也发觉了叶山海的来临,无论己方还是彼方,通通的让道,而纷纷的看向了叶山海的手中之物,令他们也不由震骇的停了手。
只见三颗光溜溜的头颅被叶山海以一件残破不堪的袈裟包裹,一步步的走来,向魔门的大帐而去。
一些士卒尚且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见周围的袍泽纷纷停手,不由心中异样。
待旁边的人向袈裟之中指点后,这才恍然大悟,同时心中生出来无限的喜悦。
毕竟,谁都晓得,这三位大宗师的败亡,代表着今天的局势已经再次回到了掌控之中。
以叶山海为首的十多骑冲进来,一亲兵大嚷道:“北方那些伪佛大宗师的人头来了!”
一路来到战场中央,这让对面的士卒一阵骚动,虽明知叶山海的厉害,可是却没有想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中,三位佛门大宗师已经授首。
这自然构成庞大的压迫力,骇的和与宋师道同来的将领顿时脸上大变。
宋师道的脸色变得有那么难看就那么难看,忽红忽白,显是乱了方寸。
数将站起来,以背朝着等给困在广场中间的人马退过去。
宋师道愕然道:“你们干甚么?”
一将别边退边道:“公子受妖僧骗术所惑,泥足深陷,把我族拖进万劫不复之地,现在应是梦醒时刻。”
更多人把手上弓箭下垂,但仍有近半人持弓的手坚定如故,可见宋家父子在他们心中仍有强大的威情,那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过来,更不是几句话能抹去。
宋师道剧震道:“反啦!反啦!连你们也在这时刻背叛我?”
闻言叶山海摇头叹道:“忠言逆耳,这些话不是今天才说,只是以前说时总换来痛斥。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阁下此刻该有深切体会。
希望宋公子平心静气想一想,若贪一时之快,结果宋阀以及他们的家人会是如何?”
又是一片悠长沉重的沉默,全场以数千对计的目光全集中在宋师道脸上,静待他对叶山海等人和宋阀的存亡下决定。
宋师道的脸色暗沉下去,忽然仰天长笑道:我宋师道若会惧怕任何人,怕任何威胁,就不会在当年来此做联军的主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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