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丹药看来灵智和真人没什么两样，所以应该把她当做一个真正的人来对待。”宗主大人这样对在座的几人说道。
“当做……人吗？”二长老有些犹豫，一个丹药之身所化的‘妖物’，怎么就能够被当作人呢。
“从来没有谁说过，由爹妈生下来的东西才叫人，也没有谁说过，有两只手、两只脚的生物才叫人。”佘老君突然说道。
“可是这……”二长老还想说话。
佘老君却是直接走了出来，众人看向他，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袍，神色之间还隐藏着一个月炼丹所遗留下来的疲惫，但他说话的语气却是坚锵有力，不容置疑：“谁能告诉我，到底什么才是人？”
众人哑口无言。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越简单的问题证明起来就越困难，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你是谁？你在哪里？这些都没有准确的解答，二长老的家里有多少件女装？这个也不可能有人知道。
哦，作者可能知道。
“所以，她既然长成了人的模样，那为什么不能是人。”佘老君幽幽地道：“人是一切社会关系和社会行为的总和（这是我信服的理解），她有了和人一样的灵智，那我们就不妨承认她是一名‘人类’。”
宗主大人看向二长老，二长老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看了看佘老君，又看了看宗主，无声之间，最终叹了口气：“是我糊涂了，还是佘老君高见。”
“哈哈，佘老君果然是我们正阳宗的哲学家啊!”
二长老听宗主这句话，突然想到了某个一脸憨笑的男子，顿时喷出了一口刚喝下口的茶水，喷了佘老君一脸。
盯……
来自佘老君凌厉的视线。
大佬，惹不起惹不起，二长老当即拿出一个手帕来给他擦脸，脸上还堆起了讪笑，因为这个老家伙比自己高，所以要伸长手来才擦得到，这就致使两个人靠得无比的近。
主座上，宗主大人眼皮直抽抽地看着他俩“抱在一起”的“哲学行为”，只不过看了几眼便赶紧把目光挪开了，怕辣了自己的眼睛：“所以，就把那姑娘当做普通的宗门弟子来对待吧……不，还是佘老君你收她为徒好了，怎么说她的出生也是拜你所赐。”
佘老君拍开因为为他擦脸而靠得他老近的二长老，看着宗主，一拱手道：“宗主，明白了，宗主告辞。”
说完便直接往大厅之外走去，临出门前还不忘踹了二长老一脚。
……
正阳宗，宗主殿之外，落子笙刚刚跟着大长老走出来，便看到了外界广阔无垠的夜空，其上繁星灿烂，星罗棋布，明亮与朦胧交辉，星河与天地相衬，一轮皎月悬挂于当空，如同在银河中漂流的玉盘。
“怎么样，美吧。”明明身为女子，却身着男装的大长老，一张粗狂的脸上挂起了柔和的笑容，明明应该很不搭衬的几样东西，却在她的身上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毫无违和感。
落子笙看着她的脸，想要在她身上看出一些恶意来，但是看到最后也只看到了来自她骨子里的憨厚，于是便也笑道：“美。”
“知道天上的那些东西叫什么吗？”
“星星？”
“是啊，星星，那些星星都距离我们非常地遥远，非常地远，远到……”
“远到？”
“远到即使是仙人也无法触及。”大长老说着悠远的东西，语气轻灵，在空旷的夜空之下，她的身影如同一个在草原之上放羊的少年一样，看起来无比地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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