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十六突然站起身来,看着望伯涛,微微朝他凑了凑想说些什么,随即又止住了将身子撇回去,最后深呼一口气,说道:“随你吧。”
“十六,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兄弟啊。”望伯涛望着背对着他的谷十六,好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谷十六杵在原地许久,这才缓缓回过头来,说道:“我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你若想让他来那是你的事,况且别人还不一定会来呢。”
谷十六说完,便推门而出。
“十六……哎……”望伯涛看着谷十六走开,还未来得及阻止,便低下头轻叹了一口气,神情复杂。
坐在一旁的江苦成明显的感觉到方才望伯涛提到方卿游时谷十六的反应,显得震惊而气愤,两人似乎有着什么难以释怀的过节,江苦成从未见过师傅谷十六这般惊讶的举动,连言语都变得有些带刺,乃至撮合人望伯涛都有些失措。
谈论案卷的事早已经结束多时,陈伯也早早离开,谷十六一走,屋子里就剩望伯涛和江苦成两人坐着,望伯涛心神不悦的自顾自喝着茶,倒了一杯又一杯,每喝一口,都会沉重的叹一口气,眼神时不时的往外瞟上一眼,江苦成坐在那里也不知怎么办,只问道:“望伯伯,你刚才说的方卿游……是什么人?”
“一个老朋友。”望伯涛说道。
“那个人和我师傅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江苦成问。
望伯涛并未回答,抿了一口茶缓缓闭上眼睛品味,而后起身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江苦成离开,去往后院,只看见谷十六站在院里,双手背在身后,站在石桌旁抬头望着月亮。
江苦成在院门处站了好一会,谷十六硬是动也没动一下。
“师傅。”江苦成走进院子朝谷十六走去,一边喊道。
谷十六听之回过头来,看着江苦成。
“师傅,你在院子里做什么?”
“看月亮。”谷十六随即又抬起头朝夜空望去。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江苦成走到谷十六身旁,学着谷十六的模样背过手同样抬头朝天上望去。
一张漆黑临夜的夜空,无论站在哪里一抬头仅一眼就能看到的便是月亮,而今的月亮日益渐圆,带些残缺的月亮明亮如晃,和周围的群星相比,无疑是耀眼太多。
“师傅,这月亮一天比一天圆起来了。”江苦成开口说道。
“嗯。”
“师傅,京兆庙会好玩吗?”
“聚人间烟火,点世间灯明,汇八方来客,游京城华景。”谷十六微微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江苦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以他当下的见识,还不足以想象京兆庙会的盛景,只能凭空猜测一番。
“对了苦成,你望伯伯怎么样?”谷十六问道。
“你走之后,望伯伯就坐在那里,喝了好多茶,然后就回房了。”江苦成说道。
谷十六点点头,转过身说道:“睡觉去。”
说罢,便朝屋子走去,江苦成也回了房,很快便入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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