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芳靠在张无忌怀里,一张微圆的脸蛋显得红扑扑的,不知是本来的肤色,还是心中害羞。
宝象兀自惨嚎不已,色厉内荏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管我血刀门的闲事,你不怕我血刀老祖取你项上人头吗?”
张无忌嗤笑一声,懒得与他废话,一剑斩出,青光乍现。
宝象神情大变,他虽料到这青衫少年武艺不凡,却哪里能够想到竟有这般高深。
这样的武功,即便不偷袭于他,他也没有丝毫胜算,何况他现在已经废掉一只手掌,如何能是张无忌的对手?
眼见张无忌凌厉无匹的一剑顷刻便至,宝象深谙好汉不知眼前亏的道理,拔腿便跑,往人群中冲去,打算溜之大吉。
心里想着:日后找上几位师兄弟,请出自家老祖,再来找回场子。
但张无忌既然已经出手,以他一流的武功境界,又怎会让宝象一名只在二流的武人跑掉。
另外,张无忌觊觎宝象身上的血刀经,这一剑斩几乎动用了七八成的功力,力求一剑毙敌。
青色剑气眨眼而至,宝象根本来不及躲避,或者说,身体动作跟不上意识。
他面容大骇,眼睁睁看着张无忌手中的长剑将自己一剑枭首,头颅高高抛起,血涌如注。
四周响起一片尖叫,围观的人众纷纷四散而逃,对他们而言,没有什么是比当街杀人更吓人的了。
宝象尸身无力倒在地上,张无忌赶紧上前翻看宝象的衣物,搜寻出一个油布包裹,另有十余两碎银。
张无忌打开油布包裹,稍稍查看了一下里面的黄纸小书,封面正是用藏文所写的“血刀经”三字。
现在不是详加参悟的时候,张无忌未曾翻开经书,又将黄纸小书放回油布包裹里面,连同那十余两碎银,一起揣入了自己怀里。
随后,张无忌施展轻功来到周芷若面前,一手持剑抱着戚芳,另一只手拉上周芷若,向着周子旺泊船的地方赶去。
江湖中人一般不喜欢和官府的人打交道,互相之间都看不惯,张无忌虽然是除暴安良,却也不想去官府麻烦一遭,还是一走了之的好。
从张无忌出手救戚芳,到他离开以后,戚长发都一言不发,神情踌躇与怀疑。
等到张无忌完全在此地消失之时,戚长发才幡然醒悟,向远处追赶张无忌,却无功而返,面色颓然的黑脸男孩问道:
“云儿,那少年不是为了大宝藏而来,你说他为什么要救阿芳啊?”
黑脸男孩沉默不语,闷闷垂下头来,戚长发在他心中一直仁义心肠、亦师亦父的高大形象,开始有些崩塌了。
却说张无忌带着戚芳与周芷若二女回到乌篷船上,戚芳不哭也不闹,更没有吵着要自己的爹爹,或许是因为先前戚长发狠心的话语深深伤到了她。
戚芳与周芷若年龄相仿,两人的生长环境也差不太多,但性格方面却有很大区别。
戚芳更加朴实,周芷若更加空灵;戚芳更加率真,周芷若更加委婉。
两女都缺少同龄的闺中好友,由于性格互补的原因,几句话就玩到了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张无忌让周子旺出发,继续沿江西行以后,便斜倚在船篷上,从怀中拿出那本黄纸小书,细细参详起上面书写的《血刀经》来。
封皮上的三个花样弯弯曲曲,字不像字,图不像图,说是藏文,但与如今的藏文也有很大区别。
张无忌对藏文一知半解,只大概认得很少一部分,好在这并不影响他对《血刀经》的阅读。
盖因《血刀经》每页都由图谱组成,即便不认识上面怪异的文字,也能够根据图谱领悟自行行功路线,进而修炼。
张无忌翻开黄纸小书的第一页,只见上面绘制着一个精瘦干枯的裸体男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面目极为诡异。
另外,人形图谱旁还注满了五颜六色的怪字,形若蝌蚪,或红或绿,甚是繁复,一个都认不出来。
张无忌观摩着图中的精瘦男子,见他钩鼻深目,曲发高颧,一点都不像中土中人,又区别于后世所见过的外国人,形貌很是古怪。
而在这怪异之中,更好像蕴藏着一股冥冥的吸引之力,令人禁不住心旌摇曳,神不守舍,仿佛整个人都要沉迷其中。
张无忌暗暗称奇,运转纯阳功抵消这种诡异的感觉,仔细观看这副图谱,默默记下血刀内功的行功路线图。
看了一会儿,张无忌感觉那股吸引之力越来越强,他竟心神感到有些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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