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闪身一避,转身看时,只见一名须发整洁、相貌俊雅,穿一身棕红华服的中年人持剑正对自己,目光凛然,带着恼怒与憎恶。
张无忌见此人一脸正气,身形魁伟,不似穷凶极恶之徒,拱手问道:
“前辈乃是何人?为何无故出手偷袭晚辈?”
华服中年人冷哼一声,厉声喝问道:“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我只问你,是否你就是强掳笙儿的邪人,强行玷污了她的清白?”
闻言,张无忌顿时有些知道这华服中年人是谁了,此人应是南四奇之一,“落花流水”中的“冷月剑”水岱,也便是水笙的父亲。
张无忌执晚辈礼,恭敬笑道:“水伯父误会晚辈了,我与笙儿两情相悦,又怎会逼迫于她,何况笙儿尚且是完璧之身,对于未婚苟合之事,晚辈觉得是对笙儿的不尊重。”
水岱心中微怔,这与他听自家侄儿所说很有出入,他见张无忌有礼有节,说话行事都有一股名门之风,不似邪道中人,狐疑道:
“你莫非是在诓骗老夫?笙儿与啸风从小青梅竹马,怎么会跟你两情相悦?”
张无忌疑惑不解道:“水伯父难道不知道汪啸风当日掌掴笙儿的事吗?笙儿已经叫福伯他们四人回去向您解释了,您没有得知消息吗?”
“什么?啸风居然敢打笙儿!他不想活了吗!!!”
水岱先是一怒,随即又眯眼道:“你说笙儿叫水福四人回来向我解释,可他们四人却根本未曾归来,啸风又说他们已经被你杀害,这岂不是空口白话?”
张无忌稍稍沉思,叹息一声,说道:
“恐怕福伯他们四人,已经被汪啸风那人面兽心之徒灭口了,水伯父不妨等我解开笙儿的绳子,让她来向您诉说。”
水岱虽然不信他的侄儿会欺瞒于他,更不相信汪啸风会杀人灭口,将侍奉水家多年的忠厚老仆残忍杀害,但张无忌所说在情在理,只需让水笙亲口来讲出原委便可。
水岱刚想答应,远处又急匆匆奔近一人,气喘吁吁道:
“舅舅,快将这名奸贼打杀了吧,此贼巧言令色,诡计多端,您可千万不要受了他的蛊惑,无论他说什么,您都万万不能相信。”
这人一袭黄色锦装,身形高瘦,面目英俊,正是多日不见的汪啸风少侠。
一见面,他就对张无忌面露憎恨,眼中杀意不加掩饰。
水岱神色踌躇,不知是该听听自己女儿的解释,还是相信自家侄儿所说的话。
汪啸风看了一眼被绑在树上,堵住口舌的水笙,脸上顿时一喜,忙忙劝道:
“舅舅,别犹豫了,他就是个为害江湖的邪淫之徒,你看笙妹现在还被他绑在树上,我们赶快将他除掉,好救回笙妹啊!”
闻言,水岱心中骤然一惊。
暗暗想到:自己险些听信了奸人的妖言,还以为这衣冠楚楚的少年是来救笙儿的,但这里四下无人,除了是他将笙儿与那小女孩捆绑住,还会有何人?
一念至此,水岱手中长剑直指张无忌眉心,一剑刺将过去,剑气暴射,喝道:
“无耻奸贼,U.uknsh.o小小年纪就这般奸邪狡诈,竟想用花言巧语,诓骗于我!”
张无忌先前与崆峒五老做过一场,体内真气还未回复,如何能与水岱这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一流高手相互过招。
一剑横挡,却因劲气不足,手腕一痛,被水岱将手中的青苍剑震得脱手飞出。
水岱连连进攻,招式凌厉,张无忌本就已是强弩之末,真气几乎耗尽,兼之身受内伤,却因心忧水笙二女的安危,没有立时打坐疗伤,如何招架得住。
现在只能倚仗身法,闪身相避,但在水岱密集的剑气之下,也是岌岌可危。
汪啸风喜形于色,不知为何那青衫少年忽然就那般弱了,他抽出手中长剑,也加入了战团,招招夺命,力求将张无忌快速击毙。
张无忌苦苦支撑,奈何气力越来越弱,无论是战是逃,都生死两难,暗恨于当日真该一剑将汪啸风斩杀。
“呜呜!”被绑在大树上的水笙看得焦急不已,竭力顶出口中的布团,大声叫道:
“爹爹,住手!不是张郎将我和芷若妹妹捉拿住的,笙儿也没有被张郎玷污清白,你不要只听表哥的片面之词!”
闻言,水岱手中长剑猛然一顿,汪啸风神情一变,却不敢独自进攻,犹记得当日张无忌一剑之威。
张无忌的裤脚与衣袖已经被划出好几个口子,再加上背上先前被常敬之轰出的大洞,也狠狠体味了一把崆峒五老的狼狈。
张无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怒声道:“水伯父,小心以后我和笙儿的孩子,不叫你外公!”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