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锦衣青年虽然知道白衫小女郎这话是玩笑话,可心里也不免有气。
心想:你当我是你家养的那几个废物不成?一个个木头木脑不中用,眼力劲也差得很。
等我将来把你娶过门,非得让你知道“在外从夫”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有些话,不是你一个女子能乱说的。
心中虽是这么想,锦衣青年脸上却是一脸春风和煦的笑容,说道:
“要是我也被那小鱼儿戏弄了,岂不辱没了‘铃剑双侠’响当当的名头?这双侠之名以后不提也罢。”
白衫小女郎把眼一嗔,巧声笑道:“哎呀,表哥!人家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嘛,你干嘛这么较真,跟我一个小女子置气?表哥一出马,当然是十拿十稳的啦。”
听到此话,锦衣青年心中一畅,意气风发,又看见自己表妹那副娇媚模样,面容含春待放,禁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心道:我自幼便在她家跟她父亲学习武艺,与她本是青梅竹马,她父亲也说过,将来会将她许配给我,可她总是矜持以礼,我也不好强来,至今连手都不曾牵过。
俗话说,一岁小,一岁娇,要是能找个机会把她办了,还怕她以后不对我言听计从吗?总是这么若即若离,真是厌烦死人了。
白衫小女郎不知锦衣青年心中在想些什么龌龊想法,依然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早已把他看做是自己一生所托之人。
水福撑船载着锦衣青年,另外三名青衣汉子也将船划到附近,等候锦衣青年的吩咐。
经过这么久的捕捞,水福、水禄四人发现,那条金鲤鱼根本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即便不去围堵,它也不会跑掉。
几人跳到同一条船上,悄声商议着。
锦衣青年知道那金鲤鱼速度快得没影,所以他话虽说得很满,却也不敢托大,心里明白须得想一个万全之策出来,才能一举将金鲤鱼擒获。
乌篷船这边,张无忌一只手按在周子旺背部,输送真气,为他推拿过血,调理伤势。
周芷若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眼泪汪汪,担忧无比,生怕自己爹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周子旺面如金纸,脸色惨白,胸口印有一个蓝色掌印,深深陷进皮肉,堵塞了一大片淤血,泛着乌青,乍眼一看,很是吓人,难怪周芷若会那么提心吊胆。
不过,这样的外伤虽然严重,对普通人是致命伤,但对张无忌来说,却不算什么。
在张无忌的内功调理下,周子旺胸口凹陷的掌印逐渐鼓起,掌印周围的淤血逐渐散去,掌印的颜色也在慢慢变淡。
看见这样奇异的变化,周芷若又惊又喜,眼波如秋水般,在张无忌身上荡来荡去,恨不得将整颗心都托给他。
尽管周子旺的脸上依然缺乏血色,但精神却恢复了许多,脸上浮出一抹惭愧之色,振作精神道:
“小相公,姓周的无能,他们要抢夺您的金鲤鱼,我却不能阻止,此番又劳您搭救一命,我当真是无颜见您了,请您责罚于我吧,要杀要剐,姓周的都心甘情愿!”
听到自己爹爹的话,周芷若小脸之上顿时一惊,神情紧张地望着张无忌,可怜兮兮,眼里满是求情之意。
张无忌收回真气,U.uksh.m微微侧身,瞥了一眼远处鬼鬼祟祟,往江水中不知倒着什么东西的几人,目光微冷,摆手笑道:
“周大哥这是说的哪里话,这几人都是江湖上入了流的好手,你从未习过武,又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他们要夺金鲤鱼,你尽心相护,已是一片忠义之举,在下万分敬佩与感激,又怎会责怪于你?”
语落,张无忌还在心中打趣地加了一句:要是我现在责罚了你这未来岳父,将来我家芷若,不知要罚我跪多少次搓衣板了啊。
周芷若立时笑逐颜开,眼光不曾离开过张无忌,小小年纪就情意深重,缠绵悱恻。
周子旺心中不由大为感动,怔然望了望张无忌,竟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
此念一生,便如扎了根,不可抑制地在周子旺心中蔓延。
封建制度下,贵与贱,贫与富,两者之间都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天堑一般。
贫富无交情,贵贱无友谊,可不是说说而已。
即便真产生了情感,除了不遵世间礼法的狂人,大多也只是一种畸形的情感,比如士为知己者死,比如举案齐眉。
周子旺突然起身单膝跪下,双手抱拳,面色慨然道:“小相公,周某人愿奉您为主,充为您的家人(家奴),日后做牛做马,任您驱策。”
张无忌猛然一愣,差点被他吓得一同跪了,岳父跪女婿,大逆不道啊,要被雷劈嘀!
他赶忙闪到一边,没有受周子旺这一跪,亏得他反应敏捷,身法又快,不然将来如何跟芷若交代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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