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噤声!”曾中连忙去捂陈江流的嘴巴。
陈江流使劲挡开他的手:“你干嘛啊?”
王天策冷笑道:“你可长点心吧,这里可是有好多德高望重的老夫子,像你这般口出狂言,恶了他们,安你个狂生的名头,以后在大汉士林可就寸步难行了。”
“他们很厉害吗?”陈江流问道。
曾中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低声说道:“论打架,我一个顶他们五个。”
陈江流撇撇嘴:“那有什么好怕的。”
曾中摇头道:“可是人家学生多,名气大,恶心的很。”
陈江流不服气,说道:“那不就是没什么本事,仗势欺人呗。”
“我去拿个第一又有什么打紧。”
这话一出,曾中三人顿时愣了一下。
杨兰此时刚喝了口茶,赶紧捂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王天策嘴角一弯,冷笑不止。
曾中倒是见机得快,连忙竖起大拇指:“好,有志气。”
“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小家伙,这话可不要再说了。”
“怎么就不能说了?”陈江流有些郁闷地说道。“我很聪明的。”
王天策收起了笑容,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诗词文章,以稷下学宫最为厉害,那里也是儒圣的传承所在。”
“而郡守大人,向来与稷下交好,这次的大人物,保不齐就是衍圣公的嫡亲,他们从小便熟读典藏,浸淫此道几十年,那里有万年的传承,你哪来的自信,能与稷下比肩。”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背景嘛。”陈江流嘴巴高高撅起。“不过万年传承又如何?那是前人的本事,会背又岂能会用?不然为什么这几千年来的诗圣文豪,又有几位是······”
“嘘!”王天策赶紧示意他就此打住。“这可是稷下的禁忌。”
四人中除了曾中一头雾水,其他几人都是了然。
稷下学宫,自从前两代儒圣夫子与孟圣归天后,便再也没有出过什么顶级的文坛大家。
唯一的一位圣人荀夫子,也因为行事主张比较接近法家,被正统衍圣公视为离经叛道,从而被稷下除名,也让稷下错过了整整一个大时代。
接下来的万年之中,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可是稷下在其最骄傲的文坛之上却永远都是配角。
尤其是正统衍圣公一脉,更是代代有大儒,代代被人锤。
不过尽管如此,依旧无人敢对稷下有所轻视,很简单,没人会去踢一条死狗,被人锤的大儒,也是要有真本事的,稷下的衍圣一脉,基本代表了当世文坛的顶级水准。
他们所做的文章,不是近圣的天才,谁敢批半个不字?
曾中虽然不知道这些文坛的轶事,但起码稷下的名头还是了解的,他开玩笑似地跟陈江流说道:“小兄弟,不是我说,你这么小的年纪,要是能比得过稷下的老夫子,那我吃这么多年饭养的脑袋,岂不是白长了?”
陈江流虽然有好胜心,但是被三人连着劝,也懒得再计较了,说道:“算了算了,说了你们也不信,比传承,我也未必输给那个老夫子多少,我师父可是很厉害的。”
他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几幅诗词,抱怨道:“反正拿了第一也没用,算了算了,不争了。”
“哼,稚子小儿,大言不惭。”
一道惊雷也似的声音响起。
众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来,原来是那在角落里闭目养神的老者已经睁开了眼睛从中射出像闪电一样的精光,手捻长须朝这边怒喝。
陈江流转过头去,皱眉说道:“老先生,你喊这么大声,吓人作甚。”
“老夫听你们议论良久,原本以为是童子无知,不想与你计较,却不成想你这小儿竟然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不知你家老师是何方高人,教出你这么个顽劣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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