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这是中年人第一个念头。
他抬起头,正要有所动作,看到黄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默默地坐在一旁喝茶,拐杖也在不经意间来到了手边,而陈一不知什么时候手里也多了一块金灿灿的四四方方的事物。
陈一笑眯眯看着中年人,很是憨厚:“我们绝不强求。”
“黄老,陈兄弟。”中年人的脸皱成了一朵鲜艳的菊花,语气也变得苦涩而迟疑。“这个真的不能给。”
“这是内子给我的······”他吞吞吐吐地嗫喏着。
“哦哦,我明白了,湘君莫要担忧,强扭的瓜不甜。”陈一哈哈大笑,收起家伙。“既然如此,我们过几天会邀湘君过来吃狗肉,还请湘君莫要推辞。”
“陈一,莫要欺人太甚!”中年人把桌子拍得咚咚响。
黄老哼了一声,顿时中年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把喉咙堵住了一样,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不要把这桌子拍坏了。”黄老淡淡地说了一句,中年人再度恢复了正常。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无名火,看着对面那犹自带着笑脸,却异常可憎的憨厚小子道:“此事,还能否再商量?”
“当然,当然。”陈一点点头。“我们是讲道理的,肯定不会强人所难。”
“这样吧,我们不拿,我们借。”
“借?”中年人愣了一下。
陈一点头,手指敲了敲桌子:“我们可以立字据,二十年。”
中年人想了想,对于他们来说,二十年时间弹指一挥间,到时候这玉佩直接说放错了地方找不着了都行,也就少回几次家就磨过去了。
换句话说,这条款还是很松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字据就不用了,有黄老在做见证,我很放心。”
陈一莞尔,把福生喊了过来:“玉佩你拿去玩吧。”
中年人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放在了福生手心,正要说些什么,陈一忽然栊起了福生的头发。
“孩子,你好像快要十二了吧。”
中年人也心疼起来:“哎呀,这孩子,发髻都没扎,来,叔叔给你个簪子。”
说完,他把自己头上簪着的竹木簪放在了福生手中。
福生的眉头皱了起来。
陈一安慰道:“没事,他头不油,别嫌弃。”
福生嘴巴撅了撅,看得中年人一阵火大。
中年人微微咬牙,笑道:“兄弟,老哥家也不富裕,这簪子可是湘妃竹的,都戴了半辈子了。”
他看着陈一道:“这次,差不多了吧,我现在是真的没东西了。”
“好说好说。”陈一点点头。”“你放心,我们还是讲道理的。”
中年人放下心了,转头嘱咐福生道:“孩子,这块玉佩一定要保管好啊。”
“恩,我会放在小箱子里的,谢谢香伯伯。”福生脆生生地道,拱手作揖。
“错了。”陈一纠正了一下。“叫岳父。”
“啊?!”
这小小的土地庙一下子突然安静了下来,黄老的眼睛也悄悄张开了一道缝,中年人也张大了嘴,一只手直直地指着陈一,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
“谢谢岳父。”唯有福生不受影响,打破了这个让人无语的寂静。
“好徒弟!”陈一竖起大拇指。
看着愣愣地杵在原地的中年人,陈一面上略带腼腆地笑了笑:“您不是说这是定情的嘛,这传统咱们也得保持是不是,给小孩子结个娃娃亲那是再好不过了,这样嫂子那边也能交代的过去。”
“这······是不是得商量一下?”中年人痴痴地说道。
“难道我徒儿配不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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