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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衙内,太师遇刺一事干系重大,这几日,还请你多多辛苦。”
楚未觉重伤在身,却拒绝护卫们将他抬下救治,在阁楼上与太师斟酌着发出各项指令,心力交瘁之下,脸色愈发苍白。
此次贼人虽退,难保下次卷土重来,那名隐藏暗中的黑手一日不揪出来,太师安危就仍处于威胁之下。因此楚未觉的计策,就是对外封锁消息,故意对太师伤情违莫如深,借此观察外界反应,看谁会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谁又会千方百计的来打探详情。
罗聪对此早有预料,低低嗯了声答应。心中却有些嘀咕,什么辛苦不辛苦,自己又能做些啥,说白了就是变相软禁而已。
“此次府中护卫损失惨重,光是善后等事,韩将军就得焦头烂额,情况没有明朗之前,太师的贴身防卫一事,只能拜托小衙内了。”
楚未觉心思慎密,如何看不出罗聪的勉强,当即又补充几句,把自己的真实意图说明,免得对方心有芥蒂。
本朝忠良之后,年少英勇,既能自制,又勇于担当,方才太师便已青眼有加,加上这场功劳下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自己巴巴交好还来不及呢,怎可贸然得罪对方?
“我?”罗聪惊了下,指指自己的鼻子,等对方确定后,赶紧摇头道:“我武艺差的很,如何能担起护卫太师这等重任。”
“贤侄此言差矣,天下间匹夫之勇比比皆是,但论起胆略急智,你又差于谁?谦虚本是美德,妄自菲薄却是不妥了。”
韩侂胄已完全恢复一代权臣风范,奋笔疾书,连写三道密信,封好后交与沈虎臣,令其速去办理。转身却听到罗聪的推辞言论,当下出言勉励,看那意思,竟也属意让罗聪接手护卫重任。
呃,又被说教了。罗聪摸摸鼻尖,扫眼瞧见叶姓少女在那掩嘴偷笑,不由得有些赫然,当即抱拳应下,却又期期艾艾地道:“晚辈经验浅薄,到时还须楚参议提点一二……。”
……………
当朝韩太师西湖遇刺,生死未仆!
消息瞬间传遍临安城,震撼程度不亚于金兵渡江来袭,在京文武百官齐齐惊诧,个个惊惶,三部六院乱做一团。坊间巷尾疯传庆元党人勾结边帅欲叛国投敌,而在有心人撺掇下,三百太学生齐聚和宁门,请官家下旨明正视听。
关键时刻,右相陈自强请来御旨,枢相许及之签署虎符,调殿前司捧日、宁朔、广勇三指挥,侍卫步军司雄武、神卫两指挥,共计一万三千余精锐禁军入城,宣布戒严。
自南渡后高宗赵构设立行在八十年来,临安城首次白日封城!十八座水陆城门皆落闸闭关,以重兵把守,非持有枢府令牌者不许出入。
依附于太师门下的官员们更是火烧屁股般,放下手中一切事务,相互串联打探,急急慌如热锅蚂蚁。其中位高权重的几人更是亲至西湖孤山,在西冷桥侧苦苦等候太师宣见。
“枢密都承旨苏师旦、殿帅夏震、右正言中书舍人李沐、中奉大夫端明殿学士刘德秀、谏议大夫程松寿、监察御史沈继祖、临安府尹赵从善……。”
听完护卫副统领卫越念读的长长名单,韩侂胄鹰目微垂,面容古井无波,宛如老僧坐定,沉默着不置可否。等楚未觉挥手示意卫越退下后,方轻轻叹息一声。
“大事当前,自当坚守本职,互为奥援。老夫门下这批人,忠心到是够了,却无一个可堪大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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