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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罗聪只知这是个负责宫城禁卫的部门,其下设有探事司,以内侍宦官主导,负责京城范围内的缉查谋逆及反间等事,性质上类似与明朝的东西两厂或FBI。
只是有宋一朝,政治开明,历任宰相们极为抵制宦官干政,对皇城司诸多打压,并授以枢密院在京房管制之权,这才使得此等皇帝亲属的特务机关没能形成气候。
如今他们找借口要来盘查,罗元除了气愤外,并不如何担忧。老爷罗点可是被追赠二品太保,真闹腾起来,相公们顾及颜面,自会出头干预,这一点到不怕对方。
就怕阉货们贪婪无度,暗地里给你下绊子,没事就派人拿着搜查公文来恶心一番,让你不胜其烦,钝刀子杀人,锯不死也得让你疼死。
“我有个同学,他爹是御史台官,看有没有法子对付阉货。”钱串子钱无忧的父亲是御史中丞,属于没事都要咬你一口的那种人,对付起臭名远扬的宦官,定然有大把手段。
暂且把皇城司的烦恼放到一边,罗聪吩咐八角守在楼下,不许任何人靠近。然后拿出文房四宝,一边听罗元叙说拷问恶僧的经过,一边详细记录下来。
恶僧真是名受过剃度的出家人,法号圆光,乃是飞鱼帮内堂堂主,排名在被罗聪射杀的执法堂主余天化之下。此番潜入临安,正是受帮主夏宏所命,暗地谋划一桩大买卖。
在藕花居被杀死的三人中,两名灰衣汉子是圆光属下的内堂好手,剩余那名锦衣男子,并不是飞鱼帮中人,而是珍珑楼的一名外院管事!
珍珑楼是何来路,与飞鱼帮搞到一起想要干什么?
看到罗聪不解的表情,罗元又仰首灌了气茶水,压了压喉咙干燥,苦笑道:“临安城内最豪奢所在,七十二家青.楼之首,历年西湖花会均由其筹办。据说其幕后主人身份极其尊贵,便是临安府尹见了也得退避三舍。”
一家名震京城的青.楼妓馆,和一个被官府通缉的黑.道帮派,两者还能筹划什么大买卖?贩卖妇女还是逼良为娼?
恶僧圆光藏身藕花居已有两月之久,每日里的唯一任务,就是围着西湖打转。帮主夏宏的交待很清楚,带着手下熟悉西湖周边地形,包括每一座湖边建筑、每一条行人小径,甚至每一棵柳树每一寸水面。
至于那些禁止闲人游逛的达官显贵们的别庄私园,便有那位被一刀斩首的珍珑楼管事出面,带伪装过的圆光出入探查。
而大买卖的目标是什么,圆光也是不得要领,只知帮主夏宏就在临安城,前几日在西湖碰头的时候,身边除了那名叫汪予的金人外,还另有一位极为神秘的大人物,夏宏等人都称他为“路师”。
将记录下的口供递给罗元,让其看看有无遗漏。罗聪揉着眉心,对越发扑簌迷离的情况很是纠结。
又是金人细作,又是本地大鳄,飞鱼帮搞这么大阵仗,绝对不是为了自家这两条小虾米。是否继续盯着飞鱼帮不放,还是就此打住,不再冒险掺合呢?
一夜无眠。次日凌晨,罗聪顶着双熊猫眼出门,在水塘边与早起垂钓的邻居毕老头打个招呼,在边上说了几句钓鱼经后,便匆忙赶往武学。
……
校场上尘烟滚滚,杀声震天。烈日炎炎下,生员们披甲戴盔,在教授们的呼喝中,抬着沉重云梯来回奔跑。过壕沟,攀土墙,演练着攻城战术。
“老钱,问你个事,珍珑楼熟不?”
中途休息,大伙又热又累,在场边树荫下躺倒一地。罗聪与兄弟几人聚在一块,忽地想起珍珑楼之事,便出声向钱无忧打听。
“不熟,那等有钱人去的地方,咱只能远远仰望,你要想打折的话,问高太岁吧,他常去那儿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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