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叫罗聪?很好,我华岳记住你了!”
扈再兴在不利的情况下,忽然做出如此惊人逆转,华岳岂会看不出个中端倪。只见他原本英俊的面容一片狰狞,目中寒光闪动,恶狠狠地盯着没事人般的罗聪好大一会儿,留下句杀机森严的狠话后,在高奎等外舍生的嘘声中转身离去。
“大恩不言谢,日后但凡罗兄有事,扈再兴绝不推脱!”
扈再兴性虽暴躁,却单纯刚直,待人真诚,除了拳脚功夫外,最被大家称道的就是嫉恶如仇好打抱不平。
前几日冲突中,被罗聪施以巧计打败,事后虽然想明白蹊跷之处,但并没有记恨对方,只怨自己轻慢大意才致使对方得逞。所以今日在木棚中见到是罗聪几人,并未心存芥蒂,反而提醒对方药汤的作用。
现时又多亏罗聪暗中相助,免去他败于华岳之手,这份恩情自然极重。至于前几日的冲突早已不放在心上,话说少年热血,打上几架又算得了什么。
罗聪笑呵呵的抱拳回礼,毫不作伪道:“扈兄也是为了咱们兄弟才仗义出手,又何来大恩一说?大家都是心怀侠义之辈,以后当多多亲近才是。”
或许是前世的自己看过太多阴暗,潜意识中对于性格爽直的人都有种亲近之感。尤其是扈再兴这样不畏强霸的耿直男儿,正合结交之意。
“哈哈!俺说老扈,你揍过俺两拳,俺也骂过你几句,大家扯平谁也不吃亏,以后都是好兄弟!”高奎也是大咧咧性子,凑过来拍着扈再兴肩膀说笑。“话说刚才俺还真给你捏了把汗呢!”
“是啊!你们没瞧见方才华岳的表情,跟死了亲爹似得,那死鱼眼瞪得老大,眼珠子差点蹦了出来。”
…………
发现密室获得横财后,容伯大方地掏出三千贯钱票,当作给罗聪的奖赏,任其花用。
结果买完兵器盔甲马匹后,一天不到就花得七七八八,再回身去要,容伯又恢复了铁公鸡作派,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说什么也不行。
早知道自己就多留点银锭了!
八箱子银锭,罗聪只随手抓了把揣进怀里,也就六枚三十两,其余皆被容伯亲自搬进库房里,曰细水长流。为此还和罗元两人特意搬到库房所在小院居住,白日则安排护院、健仆们轮流看守,防范之严密,几和皇宫大内一般。
容伯过去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来到临安后,变得如此抠门?
罗聪平常吃饭的花厅里,挂着副水墨梅花图,挺拔秀润,生气盎然,上面落款是清夷长者,也即高宗朝名家扬无咎。
扬无咎的画,可是很值钱的!据容伯某次饭后闲谈,说这幅梅花图花了百多贯买来放在花厅,就是为装点门面,好叫客人看了觉得自家府上有品味,有底蕴。
罗聪曾起意将画拿去典当,换点零花。不料新雇佣的帐房先生也是爱写写画画的文化人,常对着这幅画评头论足。有一次酒后失言,原来这画是他和容伯从北瓦那淘来的,仅仅耗费两百钱而已。
挂在花厅涨面子的名画都是赝品,更别说房中各式摆件珍玩了。黄帐房曾偷偷和罗聪透过底,府内所有字画、瓷器、古董,连同花花草草,均是北瓦水磨巷购得,十之八九,不值百文。
十足十的铁公鸡,对于容伯振振有词的勤俭持家理论,罗聪和六甲两人半句话也反驳不得。而罗元根本无所谓,有饭管饱,有衣遮体,除此别无所求。
不过还好,罗聪的衣食住行方面,容伯特别讲究,一丝一毫也不肯将就,完全向临安城内的官宦人家靠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