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讨厌,如此聒噪,还以为咱们武学里养着群耍杂活的呢!”
“就是,要叫广文馆那帮儒生们见了,还不知得嘲笑成什么样子,连带着咱们也面上无光。”
充满厌恶的奚落声,在欢呼中特别刺耳。
罗聪转首看去,但见两名紫衫青年正站在场边,神态傲慢地议论着。其中一人面如冠玉,薄唇凤目,手拿柄折扇轻摇,举动间一派高贵风范。
这么狂妄,难道他们是上舍生?
罗聪怔了怔,方才取巧得胜的心情立时极差,刚欲张口询问,却被钱无忧拉了下胳膊阻止。
“老罗,别理华岳。”
拿折扇那个叫华岳,是上舍十生员的老大,文才武功在武学里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且性格狭隘,爱记仇,比扈再兴难缠多了。再者他是当今皇后杨圣人外戚,整日里摆出副才高八斗的做派四处招摇,令众生员们极为厌恶,都是敬而远之。
对于历史上的华岳,罗聪到有点儿印象。那本《翠微北征录》就是他写的,满篇都是这不行那不好,把当时军制战术批判的无一是处,好像他是孙武在世一般。
这家伙持才傲物,不知天高地厚,纯粹一狂生。开禧元年,曾以北伐太过仓促一事,上书请斩当朝太师韩侂胄、枢相苏师旦,被抹为白身下狱关押。
受此牢狱之灾后,华岳记打不记挨,并未收敛,反变本加厉,等韩侂胄死后,又密谋对付权相史弥远。那史弥远可不是善人,不会像韩侂胄眷顾什么名声,当即翻脸将他下狱后直接杖死东市。
华岳这等人物,若用市井说法,就是个癞皮狗似的存在,打不得惹不得,一旦沾上便纠缠不休,除非将他直接乱棍夯死,才能享得清静。
好汉不和狗见识,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罗聪当即收回目光,与大伙儿嘀咕阵子,便搀扶起姚言,自和高奎钱无忧等人回转斋舍。
…………
“老罗,你那脚踢的真帅,叫什么名堂?有空也教教俺老高。”
“哈哈,他扈再兴可是内舍拳脚第一,平素就爱多管闲事,除了上舍的华岳和刘过,武学内再无人是他对手,这番被老罗两招放倒,看以后还有谁敢瞧不起咱们武学四杰。”
“对了,老罗,你武艺这般厉害,年前荫补殿前三班的时候,怎不去参加?反正都是十阶使臣,跑到这破武学来干嘛?整日还得受群酸儒们呼喝。”
什么殿前三班使臣,罗聪根本一窍不通,当即翻了翻白眼,找个借口无奈道:“不巧那时候我摔伤了脑袋,昏迷好几个月才醒过来呢。”
听得解释,钱无忧“哦”了声,看脸上神色并不全信。高奎却不屑地冷笑道:“什么殿前三班,俺呸!打死俺也不会去!整日只会溜须拍马,完全是一群蹩脚货色!”
“钱串子,你别不服!不说别人,就说那殿前副帅郭倪,整日羽扇纶巾的昭显学问,还什么诸葛再生?俺再呸!总算官家圣明,调了夏帅前去,没让这等人执掌殿前司。”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