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符离大战,敌军轻骑肆虐,粮草不进。今与你一营弩手护粮车前往,城外十里河滩,遇敌硬探四蒲辇,必守一时方得城内援军。问,如何战守。”
声音朗朗,魏直学宣读完兵策出题后,外舍生员们立即陷入沉思之中,一时间,偌大书堂内竟落针可闻。
罗聪剑眉微皱,目光游移,坐在那与大家一样的苦思对策。
隆兴元年,宋金于符离大战,由于将领失和,互不协同,招致先胜后败,前功尽弃,致使北伐一事就此终结。自此凡热血男儿,每念及此,无不扼腕痛惜。
而在武学内,关于符离防守一战的各处细节,更被无数次拿出讲解剖析,故今次出得兵策考题,也属预料之中。
按照和程博士的约定,兵策只须得分中等便算通过,自己完全没必要搞什么幺蛾子,稳妥点,不求无功但求无过,依据教习们的讲解中规中矩即可。
提笔蘸墨,罗聪略略回想了下,就开始认真答卷。洋洋三千字,一气呵成,五十名外舍生员中,竟是第一个交卷。
“如你所答,一个时辰后能余多少袍泽?”
程鸣凤手托下巴,满脸诡异神色,拿着罗聪交上的卷子,奇怪地发问,仿佛当中有什么蹊跷一般。
“最多壮烈一成,重伤一成,余下八成皆可再战。”
好像没错啊,就是依托粮车靠河摆阵,发挥强弩精准远利,再驱民夫以棍棒堵死缺口。完全是按照死守的要求来的啊。
“既余八成可战之兵,为何不出阵追击,缠住敌军,以求尽歼?”
为什么要尽歼敌军?自己接受的任务只是护住粮车而已。再说敌军乃是轻骑,我傻啊用步兵去追?
罗聪用种看白痴的眼光回视着,直到程鸣凤摸了摸脸,察觉脸上并无不妥后,才干瘪答道:“敌虽退,粮尚在,为何追之?”想了想,又补充道:“袍泽如手足,岂可为一人立功之念而置于险地?”
沉默,程鸣凤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回答。可对方却言之在理,任务尚未完成,守住粮车最重要,去冒险追击干什么?便是治军最严的岳帅在世,怕也不能治他个延误军机之罪吧。
挥挥手,示意罗聪出去。转向一直冷脸旁观的寇仲健,程鸣凤咨询问道:“你以为如何?”
“无错,上等。”
听得同僚简短却坚定的回复,程鸣凤哼哼两声,颇有些气恼地拿起狼毫,在卷子上大大的批了个“优”。
……
“殿、步司诸军弓箭手带甲,六十步射一石二斗力,箭十二,六箭中垛为本等;弩手带甲,百步射四石力,箭十二,五箭中垛为本等。”
绍熙年兵部有定教阅法,命诸军照此执行。程鸣凤程武博便以此为底限,增大难度,每例加射远二十步,来昭显武学的不同和生员的牛叉。
而在昨夜约定中,罗聪的标准更难,弓弩考校均须得到上等,否则就不算通过。因此听得接受考校的生员可以自选兵器后,当即挤进人群,寻找起自己想要的弓箭。
乌稍金线弓……,嗯!在这儿,只有一张?
罗聪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就欲摘下,与此同时,另外有只手也握住了弓背,用力互拉之下,弓顿时僵住。
谁啊?怎么跟老子爱好一样?
定晴一看,罗聪立时怒火冲头,下意识地前跨一步,闷不吭声,屈肘就向对方肋部捣去。
李显德!你小子摆明要跟老子过不去是不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