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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密室获得横财后,容伯大方地掏出三千贯钱票,当作给罗聪的奖赏,任其花用。
结果买完兵器盔甲马匹后,一天不到就花得七七八八,再回身去要,容伯又恢复了铁公鸡作派,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说什么也不行。
早知道自己就多留点银锭了!
八箱子银锭,罗聪只随手抓了把揣进怀里,也就六枚三十两,其余皆被容伯亲自搬进库房里,曰细水长流。为此还和罗元两人特意搬到库房所在小院居住,白日则安排护院、健仆们轮流看守,防范之严密,几和皇宫大内一般。
容伯过去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来到临安后,变得如此抠门?
罗聪平常吃饭的花厅里,挂着副水墨梅花图,挺拔秀润,生气盎然,上面落款是清夷长者,也即高宗朝名家扬无咎。
扬无咎的画,可是很值钱的!据容伯某次饭后闲谈,说这幅梅花图花了百多贯买来放在花厅,就是为装点门面,好叫客人看了觉得自家府上有品味,有底蕴。
罗聪曾起意将画拿去典当,换点零花。不料新雇佣的帐房先生也是爱写写画画的文化人,常对着这幅画评头论足。有一次酒后失言,原来这画是他和容伯从北瓦那淘来的,仅仅耗费两百钱而已。
挂在花厅涨面子的名画都是赝品,更别说房中各式摆件珍玩了。黄帐房曾偷偷和罗聪透过底,府内所有字画、瓷器、古董,连同花花草草,均是北瓦水磨巷购得,十之八九,不值百文。
十足十的铁公鸡,对于容伯振振有词的勤俭持家理论,罗聪和六甲两人半句话也反驳不得。而罗元根本无所谓,有饭管饱,有衣遮体,除此别无所求。
不过还好,罗聪的衣食住行方面,容伯特别讲究,一丝一毫也不肯将就,完全向临安城内的官宦人家靠拢。
上等锦缎裁剪的成衣,量体订做需几十贯一套,买起来从不眨眼。岁时瓜果,新蔬上市,罗聪想吃什么,不论贵贱,尽管招呼买来。便月前买的那匹青鬃南番马,也专门雇了名马夫照料。
价值五百六十贯的南番良马,好比后世一辆进口的卡宴越野,骑出去那是相当的拉风。但保养费用也是不菲,喂食的精细草料,加上马夫的工钱,每月便需六贯钱!
罗聪的骑术马马虎虎,从年初穿来至今也没认真练过,而那匹青鬃马买回来后也只遛过几次,这时想起来不免有些惦记。当即次日起了个大早,打套长拳活络开身体后,就牵着青鬃马出府,绕临安外城遛马。
南番马,也即河曲马,唐朝时被称为吐谷浑马,乃是中国最优良而古老的名种。胸廓深广,体形高大,耐久力强,骑乘时奔跑平稳,操控指令反应灵敏,罗聪只策马跑了十余里,就已经对它欢喜的不得了。
从艮山门折回来,人马皆是满身大汗,过菜市桥后就不舍得再骑,而是牵马缓行,慢慢收汗。
罗府左面原是片大水塘,自从搬来之后,容伯闲着便会和六甲两人过来垂钓。后来嫌弃茅草慌乱,让家仆们点了把火,把岸边烧个干净,又选平缓处搭上座竹亭,旁边栽上几棵柳树苗,以供来往行人歇脚。
辰时尚末过去,罗聪左右无事,便牵马拐到竹亭处,试了试水温尚可,当即卸下马鞍,自己也脱个赤膊,把青鬃马拉进水塘里洗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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