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我的远房表弟。老爷死了,家里没人,太阴森,我害怕,想回娘家呆两天。”翠云说。
“远房表弟?身份照子我看看?”我对那男人说道。
那男人似乎是做贼心虚,作势就要跑。胖老王眼疾手快,一把拽住那男人。
“怎么?想跑?”胖老王把那男人压在地上。
“黑灯瞎火的,我看有事儿也说不清。走,回宅子里说。”我命令道。
胖老王押着那男人,我押着翠云,四人回到王老栓的宅院中。
我坐在堂屋里的太师椅上,“啪”一声把陶香主给我淘换的那把左轮枪拍在桌子上。
翠云和那男人哪见过这阵势,“扑通、扑通”双双跪下。
我和胖老王一番盘问,二人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原来这男人叫王三,是酒铺的一个伙计。王老栓好喝酒,翠云经常到酒铺去给王老栓打酒。一来二去,翠云变和这个王三勾搭上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潘金莲伙同西门庆杀武大郎的戏本了。王三买好了老鼠药,下在了卖给王老栓的酒里,王老栓喝了一命呜呼。王三和翠云席卷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准备私奔。
然后就被我和胖老王撞上了。
我检查了下翠云背着的两个包袱。尽是些细软,还有一个铁盒。
铁盒上有一把锁。
我问翠云:“这铁盒儿是做什么的?”
翠云说:“那老不死的活着的时候,.ukanshum把这铁盒子当宝贝一样藏在床底下。我估摸里面肯定是钱。可上面有锁,我又砸不开,就先离开王宅再想办法弄开。”
胖老王他爹可是做过锁匠的,他找来一根铁丝儿,三下五除二就把锁捅开了。
我打开铁盒,铁盒里并不是什么大洋钞票,而是一本小册子。
封面上大书《仵作值记》四个字。
我把册子递给胖老王,他是老公门人,也在前清的上海县衙门混过,所以他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胖老王说:“前清时候,衙门里的仵作验完尸,要将验尸的经过、结果写入这《仵作值记》中。每一宗验尸结果上,还要当值的仵作按手印,画押。想来是那王老栓干了一辈子仵作,拿回家留作纪念的。”
我随手翻了翻,里面都是些杀人案的验尸结果。
在最后一页上,赫然写着民六年,青帮三六香会香主潘!
再往下看:“潘姓尸体,下棺二日。暮时开关,先以银针探之,无果。又开肠,竟有断肠草碱存于肠中。断肠草,生之于南洋,南洋人称之为胡藤。此草内含毒碱,人食之,立时丧命。”
再往下,是王老栓的签字画押。
人啊,凡事就怕养习惯。王老栓做了一辈子仵作,每每验过尸体,就要把验尸的经过结果写入《仵作值记》中,给潘老香主验尸也不例外。
好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终于让我找到潘老香主是被人毒死的证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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