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我问他。
“今天上午,有个人到我家药店买治枪伤的药。你知道,那种药紧俏的很。我爹说五个大洋,那人直接丢下十个大洋。最近长枪党在闸北闹了一场,都说他们的人里,有人在和警署便衣枪战的时候受了枪伤。”栗昊拿起茶壶,喝了口水说道。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那天跟长枪党在豫园坊遭遇,他们突围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似乎的确有个人挂了彩。
“我爹觉得蹊跷。你知道,要是卖枪伤药给通缉犯,我家的药店可要惹大祸。他留了个心眼,让我跟着那人。我看见那人去了花坊一家堂子。他进去的时候拿着药,出来手里就空空如也了!铁定是进去送药的!然后他进了艺林赌坊!”他对我说。
我听完栗昊的话,心里已经认定买药的那个人一定是长枪党。我问师傅:“师傅,你怎么看?”
师傅想了想说:“既然那个人进了赌坊,身上肯定没带长枪。你去探探究竟倒也无妨。”
我和栗昊来到艺林赌坊门口,我对栗昊说:“你马上去找我巡组的胖老王,让他带着兄弟,穿着便衣在赌坊门口等我。你告诉他们,我不跟他们打招呼,他们不要上来跟我说话。”
栗昊领命而去。
我刚进到赌坊,两个看场的伙计就拱手道:“杜巡。。。。。。”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对他俩悄悄说:“我是来执行公务的。不要声张。U.ukanshu.”
栗昊刚才跟我说,买枪伤药的那个人身穿着灰色西装,三十五六岁上下,油头梳得锃亮,右胸上还挂着一块金怀表。
花坊这样小开打扮的人不多,我很容易就在二八杠的赌台上找到了他。
他的手气似乎不错,一连赢了几十个大洋。
这人长得文质彬彬的,并不像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悍匪,倒像是个读书人。
我观察了他一会儿,走到楼上找老板李大发。
李大发正在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算账。
“吆,杜巡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李大发问。
经过这一个月的时间,李大发跟我已经成了自己人。
我对他说:“我来求你件事。”
“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一定照办。”李大发说。
“楼下有个小开,推二八杠赢了不少钱。我看不惯,想教训教训他。一会儿我下去和他对赌,你让发牌的发宝人帮我多发好牌。”我说。
李大发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我们赌场童叟无欺。这种事儿怎么能办?”
我笑道:“快得了吧李老板,十赌九诈的道理你我心里都清楚。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他,赢的钱我一分不要全给你。反正你们赌场每天都要宰不少肥羊,宰谁不是宰呢?”
李大发苦笑一声:“唉,杜巡长是明白人。好吧。”
我来到楼下的二八杠台子前,将十个大洋拍在桌上。
“发宝的,给我发牌!”我对发宝人说。
那个小开打扮的人看了我一眼,随后将几个大洋放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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