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在战场上遇见传说中的重甲骑兵,虽然同各国骑士以及所谓的重骑兵**手过许多次,但东罗马人的甲胄骑兵一直是被世人奉为战场之神的存在,光是战马身上沉重的覆甲便价值连城,更何况培养一名优秀骑手几乎要花费同他等重的**金,如果不是倾举国之力是根本无法装备起这样一支强大骑兵的。由于东罗马人施行寓兵于农的军区农兵制,并不像西欧层层效忠的封建制,普通百姓根本没有将自己武装成骑兵的能力,所以甲胄骑兵全是职业化的军人,由国库出钱供养,所有的时间都消耗在武技训练和战术学习上,逐渐培养成优秀的杀戮机器,陆地上一切兵种的终极克星。
米耶什科大公为了博取居士坦丁堡紫袍皇帝的信任,不得不摇尾乞怜的花高价从东罗马人手里买到淘汰的骑兵甲胄,请来趾高气昂的罗马教官,募集全国最好的战马,虽然很快依样画葫芦的组织起同东罗马人一模一样的甲胄骑兵,但没有经过战术的教育和真正?*鸬南蠢瘢ɡ既丝寺〉慕榔锉还强瓷先ズ苊赖幕茏樱簿湍茉谄皆舷呕呕估蚵搴突匏谷说牟奖?br/>
眼前的近卫骑兵熟练地**控着马匹,这些最优秀的北欧战马力量惊人,光是骨骼粗壮的高大身材便足以令最健硕的野猪相形见绌,它们能够驮起背上身覆重甲的骑兵全速奔跑,马鞍尾部装饰的华丽羽**随着颠簸上下跃动,看来倒是很有气势,可惜本应严整的阵列不时有人左进右出的破坏队形,要知道严谨的纪律才是东罗马人一直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仅凭这个破绽就可以说明波兰人的急于求成只是鼓着腮帮吹成了一个足够大的华丽气球,用针轻轻一扎便会破掉。
随着敌人**近大地的震颤愈发强烈,我低头看着地面上的小石子兴奋地跳起舞,自己的心脏也跟着它们快速的跃动,血压飙升到爆表的高度,感觉头**下面的每根**细血管里都充满沸腾的血**,即将冲破束缚炸裂开来。**了****涩的嘴唇,我咬着舌头抬起头来,近卫骑兵已经放松了马缰,**着战马扬起四蹄飞奔,那种排山倒海的压迫绝不是任何一个感官正常的人类能够承受的。
“保持阵型!”我高举着长剑站在士兵中间,扯着嗓子喊道,明显感觉他们同自己一样的恐惧,没办法,这就像独自站在窄巷中间面对怒吼奔驰扑过来的喷火巨龙,谁都难免腿肚子转筋心下打鼓,他们之所以还继续站在我身边,除了对领主的信任,还能找到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吗?(自赞!)
“保持住!”我声音撕裂的近乎破声,但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他们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越来越近的近卫骑兵,或呆滞或惊悚的表情活灵活现的停留在每个人脸上,仿佛头顶有一块倒计时的丧钟,默数着生命剩余的时间。
近卫骑兵距离我们不过几百米了,对于已经飙起速度的战马来说,这么短的路程倏忽即至,他们端平手中的长矛,压低身子伏在马背上,做好了最后冲刺的准备。我呼吸急促连自己都快控**不住,**口憋闷得像颗定时****,随时有爆炸的危险,波兰骑兵长矛锋刃的反光好像带着可以灼伤瞳孔的温度,**得我不由眯起眼睛——只是这样想着他们就又前进了几十米,最前排骑兵身上的甲**都能够清晰地数出来了,我听着上下牙床不断打战的声音,幻想自己变成脸上涂着蓝**油彩于千万军中面不改**的威廉·华莱士,谁知英雄难当,勉强才从嗓子眼里挤出命令:“继续保持!不要乱动!”
波兰骑兵越过了脚边标明百米线的木桩,但没有一个人发现不起眼的标志,剩下这点距离的冲刺对他们来说绝对十拿九稳,奈梅亨士兵手中擎着的单薄长矛也不过是一些细削的软木棍,在重甲骑兵的权力撞击之下定会像朽木那样轻而易举的折断,然后便开始他们最拿手的杀戮,将德意志的方阵从中间撕开,就像他们醉酒时扯掉那个丰满舞娘裙子的系带一样轻松。
标示五十米的石块被扬起的马蹄甩上很多带着**根的烂泥,却依旧没有引起注意,满心只想杀戮的骑兵怎么会将时间**费到思考在这**平缓起伏的山坡竟然出现如此奇怪的石块上面,他们陆续夹紧马肚,将身**缩成同马背浑然一**的流线,惬意的享受气流抚摸面颊,脸上堆满嗜血的渴望,倒数着最后的距离。
“后撤!”我放下长剑举起右手的红**角旗,士兵们立刻后队变作前队迅速却有序的后撤,刚好在绿山城堡投到地面的**影边缘停住脚步重新整理阵型,两翼向前伸出呈反向的弧形,长**兵端起预先放置在这里的超长长矛站在前面构成第一道防线,膂力过人的战士则**着尖削的木质投枪守在他们身后,弓箭手们将最后的几支破甲箭搭在弓弦上,全军毫不拖泥带水的完成变阵。
近卫骑兵显然被我们突然转移阵地惊呆了,但已经全速奔驰的战马无法再做出调整,只能**着头**冲过来,他们闪烁的眼神仿佛在祈祷上帝保佑自己,对面的德意志人不要再埋伏什么令人不齿的**险诡计,也许波兰人相信在绝对强悍的装甲力量,我们这些胆小住在城堡里的肥佬会识趣的求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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