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问题啦,很严重吗?”赵少平立即紧张起来,他吐掉烟,放下手中水杯,两手不停地扭动着钢笔笔帽,那焦急等待着黎国新继续说下去的神态,就像动物世界里匍匐在小鹿身边饥肠辘辘的猎豹,瞪着那两只黑色多白色少的眼睛,恐怖的盯着黎国新,急切地追问到:“到底什么情况?问题很严重吗?”
黎国新继续着他的忧虑和阴沉:“那个局长认为我们对她的重视程度不够,职位不对等。她是建委副主任,我们俩不过是部门经理,和她对话,怎么也得咱们集团副总出面才行。并约好晚上一起吃饭。”
赵少平听到这里收起他那紧张得快要变了形的脸,身体后倾,靠近椅背儿,把钢笔顺手扔到桌子上。责怪道:“以后你在我面前能不能不故弄玄虚?说话直截了当,别来大喘气,我差一点没被你吓死。”
说完,抄起座机电话,发出“嘟,嘟”声响后,传来:“喂,您好,您找哪位?”
“我就找你呀”
“赵总呀,有事嘛?”
赵少平朝着黎国新挤了挤眼睛,对着话筒说道:“铣冰呀,有个事恐怕非得你亲自出马不行呀?”
“赵总,有什么事,你说吧?”
“是这样的,规划局那边事情办得很顺利,邀请咱们公司领导晚上一起聚一聚,我晚上约好了税务局的领导,估计要喝酒,你又不胜酒力,我看你去陪高局长,她一个女的喝酒方面你和国新应付应该没问题。不过虽然高局长说她请客,我看咱们姿态高一点,还是我们请吧。”电话中传来郜铣冰的声音:“好的”。
坐在长椅上的邹圣尚望着这两个活宝,没在中国曲艺界有所成就,不知道是否是中国艺术界的不幸还是每年春晚少不了的赵家班不幸之中的万幸。好不容易把差点笑出的声儿憋了回去。
他站起身向赵总伸出两个大拇指,互相吐了吐舌头,如释重负般地离开了赵总办公室。
为了先于高局长之前来到酒店,他们比预定时间提前了半小时,郜铣冰吩咐黎国新在前台预交押金两千元钱,并特别向服务员强调这桌饭菜除了我们之外不能让任何人买单。
服务员笑了笑,点头表示领会,接过钱在电脑上注明预付押金2000元。
虽然领导说由她请客,意思意思可以,不能当真。
几个人按照菜单点好菜,一切准备就绪,三人坐在包房沙发上,边泡茶聊天,边等待主角登场。
郜铣冰向黎国新和邹圣尚问询高局长的有关情况。
“嗯,我俩和她只见过两面,算这次也只去过规划局两趟,前期都是王行长他们安排人和政府各职能部门对接,手续都是他们跑的,必定我们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办起事来会有不少麻烦,如果不是因为项目发生了……嗯,发生了2号楼基础的事,我们还不知道王昭他们连有关手续都没办好。嗯,嗯,这位局长刚到任不久,我俩问了行里负责跑手续的张家明,他和这个人也不熟悉,也没摸清她的底细,向其他人打听了几次,只知道她曾经是某位副市长的夫人,家里有一定的社会背景,除此之外……”郜铣冰打断了黎国新的话,显然,对他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回话不是很满意,责怪道:“难道连叫什么名字也没弄清楚?”
“额,嗯,没,没有。”黎国新支支吾吾,脸憋涨得通红,淋漓的汗水顺着脸颊淌落了下来。
郜铣冰见此情景,知道继续追问和责怪下去也没什么实际意义,他放松心情说道:“反正一会儿就见到了,只要她肯露面事情就好办多了,文章也就好作了。无非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嘛。”
说到这里,他吩咐邹圣尚叫来服务员,要了两瓶红酒,边察看酒的出厂年限,边询问黎国新送字画时的情景。
他俩便又开始活跃,绘声绘色地描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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