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乖儿子啊!你终于是愿意出来了。”
韩继安一进城主府的书房的大门,便是一壮若猛虎的彪形大汉,身着白色长衫,头披虎皮大帽,张开他那宽广的胸怀,直扑向他而来。
“老爹,我快要喘不过气儿来了。”
原来这大汉,就是韩继安的父亲韩深。原本爷爷给他取名,就是希望他能够深沉一些。可是低头看着将自己紧紧揽在怀中,想要憋死他的老爹。看来,爷爷的愿望,算是完全落空了。
“哦,嘻嘻,是你爹我太激动了。”
韩深赶忙是松开了韩继安,站在一旁,右手盘着他那软中带硬的虎皮帽子,从那所见不多的脸庞,露出一丝丝的憨笑。
“还不是因为,你这几个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即便是我,也是甚少见到你。我一个留守老人,还不能激动了?”
自从三年前,韩继安大病初愈,性格就变得有些古怪。平日里,除了三餐之外,基本上都深居别院,就连自己也是甚少见到。
“孩子他娘,你怎么走的那么早啊……”
想到这里,韩深就是一阵委屈,孤寡老人的生活,也是寂寞。
“停停停,我错了,老爹,您老歇会儿吧!”
韩继安听着老爹的抱怨,手挡额头,一脸的无可奈何。
本来在青春期,自己才是应该无理取闹的那一位,谁知道,遇上了一个不靠谱的老爹。每次遇见什么事情,都将早已离世的给老娘搬出来,似乎是要向她告状,辛苦她老人家,夜里给韩继安托梦,好说教他一般。
“儿知道错了,好吧!以后一定抽出时间过来多陪你。”
即便是有着五千年的历史积累,对于这种家长里短,书里可是也没有丝毫的解决办法。只能是长者为大,一切先顺着他。
“老爹,你还是说正事儿吧!这次着急喊我过来,是不是那三家出了什么事情了?”
一进门,看见书房内,如同被炸弹轰炸过的景象,韩继安就知道,父亲这次恐怕真的是没办法了,要不然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韩深双目低垂,似是有一腔怨愤,无处发泄,但又带着深深的无奈地递过来一封被卷折过无数次的书信。
“这是那几个家伙,今晨发来的宣战书。”
“宣战书。”
韩继安接过来,看着开头,便是一脸的不屑。
这封信的内容很好理解,他们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以后他们管政,韩家管军,实行彻底的军政分权,老爹还是名义上的城主。三日期限内若是不同意,则是后果自负。
大周实行的制度,类似于分封制,只是分的是城。城主只需要对皇帝负责,对内,则享有一切权力。
“早就跟您说过,那些世家的贪欲,是永远填不满的。”
十年前,韩深原为一军之将,因母亲意外身亡,心中便有隐退之意,碰巧这玉南城原城主意外身亡,且没有子嗣,所以先皇念其劳苦功高,便将玉南城赏赐给了他。
而那王、何、天三家,就是是玉南城中的三大世家。按照祖制,本是由他们三家中的一支,来继承这城主之位。
“我原本以为,我手中还握有一万兵士,即便真的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大不了直接是横推了他们。可是,十年来,自己才明白将与主不同。”
韩深一脸的惆怅。
“将,只管带兵冲锋陷阵。而主,则需要顾忌黎明百姓。”
韩深走到窗边,看向城中的炊烟,听着晨市的叫卖,这是多么美的一幅画啊!
其实,看着韩深的无奈,韩继安也是知道了父亲的心意。
是呀,要是真动起手来,韩深有十足的把握。可若是将他们给逼急了,这城中百姓,恐怕得要损失一二。
到时候,百姓可不会怪罪他们熟知百多年的世家,只知道是因为这不熟悉的城主府的错误决策,才遭此大难。那时,即便是胜利了,民心也是丢失大半。
这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局面,对于韩深来说,已经是一个无解的死局了。
“哼,雕虫小技。”
韩继安手劲一动,手中的宣战书,立马是化为纸屑。
“我韩家平日,当其为蚍蜉,不愿屈尊于其相争,他们还真把自己给当回事儿了?蹬鼻子上脸这种事情,还真是做得出来,不知所谓。”
这几年,韩继安可是没有闲着。虽然自己身居别院,但城中的事情,自己也可谓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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