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有奎近日来意气风发,极为得意。元军主力撤走,只留下不到两千人维持治安。大元对这个没什么价值的小岛也不怎么重视。最让他开心的是阿里海牙还带走了谢有奎在岛上最大的竞争对手,延柳总管符庇成手下的两千军士。那符庇成如今只能收缩阵线,将手头的人都带到元军留守部队的附近求个自保。这样岛上就没什么可以与他抗衡的势力了。
如今他在岛上横行霸道,也没人管得了他。岛上铜鼓侗的侗主王镇宇与他本是好友,可这家伙昏了头竟然鼓动到谢有奎自家兵丁身上,为了杀一儆百,他将王镇宇的铜鼓侗几次拆散,又派兵不断“收税”,逼得王镇宇走投无路。前几日他干儿子和几个元兵前来“收税“,说是收税其实就是找乐子。那干儿子听说王镇宇那小闺女生的水灵,想把她抓来讨好谢有奎,可来了以后就没了消息,生死不明,想必是死了。
而今日他带着四千五百兵丁过来,就是前来摊牌了。到时把王镇宇手下的八百多人团团围住,一个也跑不了。这谢有奎沿着大路带兵过来,只见远远的有人看到回去报信,赶紧又让兵丁加快了行进速度。
这时面他听见阵前高岗上一声大喊:“谢有奎!你欺人太甚!”定睛一看,居然是王镇宇带着十几个歪瓜裂枣的黎民。他指着王镇宇大笑:“哈哈哈!这世道有兵又粮才是正理,你敢碰我的兵,我就灭你的侗!如今就欺负你了又能如何?”
只见王镇宇一跺脚,一脸悲愤地喊道:“你我两族交好多年,如今你竟非要赶尽杀绝吗?”
谢有奎戏谑地笑笑,油腔滑调地说道:“成!你我两族长辈毕竟是世交,你说不赶尽杀绝也可以。听说你家里那位我的世侄女年方十三,做叔叔的请她来我帐中做个客总可以吧?”
“你休想!”王镇宇勃然大怒,他这怒气不是装出来的,做爹爹的听到别人如此侮辱自家女儿,哪有不翻脸的道理?他怒气冲冲地朝着身边一个黎人下令:”射!“只见那位黎人手持一柄特别的长弓,捻弓搭箭,连瞄都不瞄,弓如满月,箭似流星。那黎人箭手嘴上念着一声“中!”,只见那前所未见的巨大铁质箭头在空中划过微小的弧度,带起一阵破空声。
谢有奎带兵多年,武艺自然是不差的,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能奋力往右侧一躲。长箭应声而到,擦着他左胳膊飞过。他听得身后一声惨叫,回头一看,追随他多年的族人亲卫胸口上插着一支羽箭,被箭支强大的惯性带得往后飞倒出去。
谢有奎这才感到左臂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显然是被这一箭擦到,并未完全躲开。他见那弓箭手从身后再次拔出一支长箭,连忙躲到人群中,怒气冲冲地大喊道:“给我冲上去剐了他们!”黎兵们轰然领命,呼号着朝山坡冲过去。这群兵也没什么战阵素养,只是一窝蜂地追过去,王镇宇带着人转身就逃,边跑还边骂着:“谢有奎你早晚全家死光!“随即带人往树林里跑。
谢有奎人手充裕,随即命令几个带队的从两侧包抄过去,非要抓到王镇宇不可。可等他在树林离追着王镇宇跑了半天,才看到远处有好大一片营寨,绵延不绝,直到视野极限之外。他心中顿时一惊:“这是哪来的军队!?”
只听一声令响,不知多少敌军从林中现身,将他手下的黎兵穿插分割开来,谢有奎痛呼一声:“中计了!”他是知兵的,可哪想到王镇宇这个平日里充斯文的孬种还能玩这么一出计策?哪想到岛上还有这么一支大军?如今进了林子,他带着几个亲信左冲右突像没脑子的苍蝇一般乱撞,最终还是被对面的兵丁团团围住,数不清的长枪顶在他们胸口。
谢有奎这才有空打量一下敌人,只见他们身着穿灰色麻布军衣,各个手持长枪,气势汹汹,有些人还披着甲,看起来有些像军官。他万念俱灰,知道逃不脱这一劫了,索性大喊道:“哪位好汉设的局?出来让谢某做个明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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