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房间内,青发的少女正在与一位白金色头发、灰蓝色瞳孔的青年对峙,那青年的内心与外表截然不同而故深不可测,所以我们只能从少女讲起。
对于墨白而言,计划只剩下最后一步,或者说,有计划的部分只剩下最后的一点点而已。
从自小生长的家中出逃,并不需要那么多常世的理由。
“那种地方让人生厌,所以我就跑出来啦。”这是她对伯乂的原话。
她既没有成为术士的想法,也未曾考虑荫受家族的官职。
“反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嘛。”少女捋了捋微乱的青丝。
或许在其他人看来,她拥有他们梦寐以求的一切,但墨白并不为放弃这些懊悔。
“我又不喜欢这些东西。”她如实总结道。
“所以你想来我这找一份工作?”伯乂微笑着问道。
“嗯,怎么啦?”
“很可惜,你的理由不能成立。”
“诶?”
“让我们来进行几个问题吧。”伯乂依旧保持着微笑,“你是通过你姐姐的信件知道我的吧。”
诚然,墨白曾偷偷翻阅姐姐的信件,得知了伯乂的存在。
“那你为什么认准了我呢?这一路上你还有很多其他选项,例如东边境的马克吐司,他提供的工作明显更加诱人,据我所知,你的姐姐也与他有所往来。”
墨白认准了伯乂,是因为有的工作只有伯乂才能给她。
“你,在筹划一些事情。”她回答说。她已经预料到了这个问题,不论是一流或是三流的面试官都不会放弃的问题。
“哦?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伯乂甚至没有否认。
“你的双脚踏足政治,因为这会给你带来超乎寻常的利益。”墨白没有回答伯乂的问题。
在明面上,伯乂只不过是一个商会的会长,从无到有仅仅用了5年时间,便建立起一个规模不小的商会。但背地里,伯乂组建的私军,又不像一个利益至上的商人所行之事。
“你的护卫队,是从乌提乌拉的雇佣军中抽调而来的,而真正的核心却从事一些低难度工作。所有长期货物的运送,不是托运,就是抽调雇佣军,你自己的队伍几乎从不露面。”
“啊哈哈,那是因为我自己人实在太少了,只能从别的地方借人喽。”伯乂风轻云淡地回答道。他脸上的微笑一成不变。
“哦?”墨白的眉角上扬。
“嗯?”
“塔利夫,暴雪。”墨白轻轻吐出一个人名。
另她惊异的是,伯乂丝毫没有表现出诧异,就好像他已经预见了这种可能。
“你想说他在我这儿,然后呢?”
“有一点,他的存在就不普通。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对于术的研究,他仍是此世最顶尖的一批。”
“姑且算吧,他知道你是谁。但他是班若一族的叛徒,背弃自己姓氏的人,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吧。”伯乂说,“诚然如此,我依旧敬佩你的勇气。”
那个人,拥有班若的姓氏,却在某一天,离开了自己的国家。无人知晓他的理由,他拥有的暴雪的名号,班若一族决定闭口不谈,也未曾派遣过任何人去追杀或是挽留,仿佛这个人从未存在于班若一族般,即使这个人的名字,不可能抹去。
“还有一个,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那双眼睛在暗中窥伺。”
“你会知道的。”伯乂依旧微笑着,“在此之前,让我们用代号来称呼那一行人吧,我想想,十五,这就是我为他取的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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