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胡才,从十六岁那年起,我被家人送到了精神病院。
至于原因,不过是我看到的世界和大家看到的有所不同。
最开始时,我偶尔能看到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建筑,物种;再后来则是听到些奇奇怪怪的话,我很清楚那门语言我没有学过,但我偏偏能理解话中的意思。
古树、拉加斯亚、联邦、反叛军、终极之地……
我爸我妈最开始没有在意此事,以为无非就是孩子年纪小,爱幻想些有的没的。但直到有天,我开始昏厥,做些反常的举动,就医了一段时间,也吃了些药,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恶化了。
我其实很清醒,一点也没有疯。只不过我并不是特别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病情加重的原因,是因为那天,两个世界,开始慢慢重合了。
我眼前的场景变得模糊起来,在两个世界中疯狂地跳转,睡觉时听见某种生物的嘶吼,吃饭时看见自己即将被处死,接着有人把我从刑场中救下,再转眼,我的家里已经乱成一团了,身后是死命抱住我的爸爸,面前是满面泪痕的妈妈。
接着便被送到了精神病院里。
其实是我自己提出来的。
爸爸妈妈起初还不同意,我觉得我应该去接受治疗,不想再把家里弄乱,家里好多家具家电之类的已经换了好几遍了,我实在是不想再给家里增添经济压力了,到精神病院住肯定要比给家里换新家具要省的多。妈妈舍不得我,我走的那天她一直哭,我没敢看她,只好看看车窗外飞过的巨龙。
在院治疗的那期间,我更加确信了我眼前的另一个世界是真实的。以前一直以为是我自己的臆想,直到我开始慢慢的了解那个世界的建筑,种族,文明。发现他们的世界,是连贯的,他们拥有着很深远的历史,但历史是间断的,中间空缺了很长时间,于此我了解的情况目前只有这么多,至于历史的详情,还概不得知。建筑也有着十分鲜明的特点,但只给我留下很单调的感觉,其恢宏带给我的震撼是我从未体会到过的,在建筑上找到诡异这种感觉也是我未曾体会过的。很奇怪,我曾在清醒时翻阅过世界史,没有哪个建筑能带给我这种感觉。我曾经跟大夫讲过我所看到的,他听了也很吃惊,毕竟像我这种身体未出现任何症状,精神上病情却又严重的很的病人不算太多见。大夫问过我:“你在那个世界看到的那么多,没感觉到过害怕吗?”
我回答:“没什么怕的,就是感觉挺新奇又挺熟悉的,毕竟从小就开始接触了,也就没什么了。”
昨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两个世界出现了剥离。
这是我头一次清楚地看见另一个世界的全貌。
颤巍巍的树立在地上,四处卷着黄土,我则躲在废墟中的一个破房子里,时不时能听见脚步声。
身边的那人一手护着我,一手拿着剑,眼睛从缝隙中向外张望着。
直到脚步声走远了,他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发现我们。”
他把剑收进鞘中,掏出腰间的水壶,向嘴中灌了几口味道很冲鼻子的液体。
“我们现在这是在哪?”
他一口将嘴中的液体喷出,身体剧烈的颤抖让我看出了他的惊讶。
“您……您……您会说……话……话了?”
“……可以说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看来您是不记得了,也难怪,‘低谷’中的人很难记起发生过的事情。简单的来说,就是革命军的家被人掀了,老师叫我带您逃出来,之后就逃到这儿了。至于这儿,原来是哈维斯王国,后来哈维斯王国灭国了,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
“您是怎么突然会说话的?老师说过,‘低谷’里的人是很难走出的。”
“我也不太清楚。”
至此我依旧在迷惑之中。我虽然是可以听明白他们讲话的,但自己应该不会讲才对。在我的记忆中,我从未说过他们的话。而且他还称呼我为“您”,还有“低谷”是什么我也搞不清,“革命军”又是从哪来的,谜团太多了,我打算先了解下。
“我们现在该去哪?”我忍不住问他。
“主要是和大部队汇合,在此之前,老师给我安排了别的任务。”
“什么任务?”
“是机密,但我想您应该有权知道。”
“讲。”
“潜入宫廷,刺杀费勒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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