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特别敬佩你们上海人,搞金融谁也比不过上海人。你爸在银行工作时那算盘打得特别溜,三下五除二,四下五除脱。帐目合计都是打得一次清。唉,现在是电脑时代,不兴算盘了。但是上海人的敬业精神值得我们一辈子学。”谢夔由衷地敬佩。
“老大,我虽然身上流的是上海人的血,但是是土生土长的重庆人。我爸都是从小到大在重庆长大的。我妈还是重庆当地的呢。”乐滔微笑着回复。
乐滔的爷爷解放以前是在上海银行工作的地下党,解放前夕随解放军大军南下,以后一直在银行系统工作。近水楼台,乐滔的爸爸作为银行系统子弟按那时的内部安置政策也进入了农业银行工作。
“对呀,但我就怎么看也始终把你看成一个上海人呢?潜意识作怪。”谢夔自嘲道。
心理学家麦基写的《可怕的错觉》曾经诠释过这个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麦基在研究很多人的经历后,提出了一个概念:你看到的只是你想看到的。当一个人内心充满某种情绪时,心里就会带上强烈的个人偏好暗示,继而会导致主体从客体中去佐证。喜欢某个人或事物的时候,我们的心灵会让自己在现实中搜寻印证。然后再用这些似是而非的印证,来佐证自己的心理预期,最终形成一种“真是如此”心理定势。
“才开年就碰到这事,看来今年的公司发展也会遇到不少困难。”乐滔转移了话题。
“做事业嘛,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我做企业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要做事,就会问题不断,麻烦不断。”谢夔从抽履里拿出一只雪茄点燃抽着,吐出一串长长的烟圈。
乐滔喜欢谢总抽雪茄时呈现的张驰有度,他有Hld得住抽雪茄的气场。对于看抽雪茄的人而言,抽雪茄是一种展现和仪式感。对面的人抽的或许不只是雪茄的味道,更多抽的是雪茄的内涵:奢侈、优雅、成熟、独特、品位,甚至是一次超脱于凡尘之外的氤氲。
“只是基金行业这嘴,消息会传得特别快。最近几天就会有人知道,本夔基金合同履约出现了重大问题。”谢夔坐在坐椅上,眉头皱了一下。
“谢总,你担心什么?”乐滔疑问。
“人言可畏,会有各种形形色色的社会舆论把我们说得很不堪。对于社会舆论,我们要采取一些措施予以正确引导。如果有好的合作案例宣传,效果会更好一些。”谢夔说到。
“我手头刚接手米居公司项目,现在还不能完全判断这个项目是好是坏。”乐滔说到。
“我知道这个项目,你先在公司公众号作点软文宣传,尽量把米居公司拔高一点。我们目前需要社会的关照度,需要借此提振公众对我们公司的信心。以后米居公司若才不配位,我们再降调子。”谢夔未雨绸缪。
“好的。谢总,我明白了。”乐滔答道。
“另外,你去丰都要有底气。我私下给你交个底,不管宁波方面投不投资,我们基金公司都不会中止和丰都牧业的合作合同。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单方面先打一部分款给丰都,但肯定要拖一下。理由有二点,其一,丰都牧业的业绩足够优秀,我们找到另一个优秀的合伙投资人不会很难。其二,丰都牧业这个单子拿不下来,我们公司一季度的利润可能会发生亏损。虽然只是影响我们的季度收益,全年也许的能够抹平。但毕竟打击的是公司全员工的信心。所以,丰都这个项目可能要冒一点险,但是值得。本夔基金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绝对不能在丰都这头牛上丢了名声。”
谢夔的语气里,有几许无奈,但更多的是霸气。他当下面对的困难真的不小,但却有超越现实把握一切的决心。
“这是当下最重要的最明智的选择,老大,为你点赞。这是破舟沉釜之举,但也不愧为神来之笔。你这样一做,满盘皆活。”乐滔夸奖到。
“马屁别拍早了。”谢夔说:“现在还有很多的事需要我出面解决。出了这么大的事,董事会成员总要去沟通一下嘛,他们不支持我的难度也大。必要的时候你得给我撑一下。”
谢总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时针已指向6点。回过头来对乐滔说:
“时间不早了。今天过大年,你父母又不在家,你是一个人过吧?晚上陪我吃个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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