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已经成为正式队员的尘耘踩着点走出房间,还想着再去跑上几百圈之类的——毕竟还没接到哪怕一个任务。他还没走两步,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不同于之前的几人。声音逐渐接近,他本能想着直接给来者一个过肩摔,但又考虑到这破地方不至于从角落窜出个人想给自己来一刀狠的——上一个想这么干的估计已经被丢进焚化炉了。但他还有点疑惑,来着何许人也?
“你怎么在这?!”
来着从身后搭住尘耘的双肩。
“重岩?我倒还想问你,你小子咋来这了?”尘耘听到来者的声音,一番推搡后看向来者。
来者名为重岩,或取重峦叠嶂之意。他从小罹患某种顽疾,使得其脊柱强度欠佳。此人为尘耘发小,从大概小学二年级一直玩到初中毕业那年夏天——重岩在新闻中的那场“事故”之后就和他人失去了联系。现在这家伙站在尘耘面前,眼神中的澄澈仍然和当年一样,还留着当初同款的短发,显得精神不少——和头发略长,遮住半边额头的尘耘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倒是已经穿上了统一的制服,上面的标志似乎证明他已经混成了小队长。
尘耘端详片刻,似乎有万千言语堵在嘴边。两人和从前一样,互相损了好几句后愉悦相拥,互相寒暄着——这些话隔了几个月才说出口,显得更有些分量。
短暂的重逢被来者打断,不过打断的方式有些许熟悉——两人一同被拎了起来。二人神同步地向一侧看去,从未摘下面具的诺伦似乎不想与这两人过多说话,直接把他俩扔在原地:
“基地禁止喧哗……你不知道规则?”
“啥?”尘耘收到的知识中硬是没有这些玩意。
“你看他都不知道啊,那你还…”重岩仍试图嘴硬,却被诺伦凝重的“神情”吓住,虽说隔着面具看不出表情就是了。
“那你不知道吗?”
重岩不敢吱声。
“……”一阵可怕的沉默后,诺伦看向尘耘:“现在开始,你执行任务期间代号为【瞰界】。
“现在,你们两个,【瞰界】、【石狩】,前往‘仪式’10点钟方向的广场东北角,其余行动届时通知。”
“你的第一个任务不就来了?”重岩看着尘耘,传来一阵如同老油条的自信。
二人立刻出发,重岩开着一辆特别改造过的越野车,从某个机场的角落出口开出,直接开上一架未关闭舱门的大型运输机。在上万米高空之上,两人闲聊起来。
“话说你当时咋回事?”尘耘挺好奇。
“当时啊,那场事故咱大姐头没和你说过,那群信徒把一段高速公路给炸了,我家里别人不在场,就我没躲过去,”重岩苦笑一声,“当时啊……伤不重,也就脊柱被炸飞的混凝土混合着汽车的残片给砸碎了而已。笑死,下半身直接没感觉。”尘耘听着,笑不出来。
“后来啊,在我差点晕过去的时候,大姐头带着人把我给挖了出来。对了,不少人和我一样,管诺伦叫‘大姐头’来着。然后这集团的人把那脊柱整个换了,也算捡回条命,顺便少走十几年弯路,当场解决工作问题——甚至把那病给根除了嘿!”重岩还是和当年一样心大,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让他伤心。
尘耘轻叹口气,或许自己才是永远开心不起来的那个——至少自己已经“去世”了,或许能在这第二生找到点价值吧。他又想起毕业即分别的灵央,或许也已经得知了自己的“死讯”……“话说大姐头咋看着像是没有感情一样?”尘耘突然开口。
“感觉她身上藏着不少秘密。”重岩回答。那留着柔软的金色长发,从未摘下过面具的冷酷存在,到底……尘耘没来得及继续想下去——飞机舱门在市郊上空打开,原先在机舱内装配降落伞的机器人已经被固定在机舱两侧。
“冲!”重岩熟练地启动车辆,座驾如同空降战车一般,在疾速下落后于某无人处开伞,落地。重岩没有一丝犹豫,接着踩离合,挂档,轰油门,一骑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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