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不是太久了。”玛多克站在过道的终点等待着,盖亚扛着剑不急不慢走了上来。
“有吗?”盖亚望着玛多克,“说起来你还是真是一副轻松的样子,就算知道了他背后的组织你又能怎么样呢,冲进人家的总部去问个清楚?”
“如果必要的话。”
“哦……忘了你还有教会当后台呢。”
“要杀我的人就在教会里,真相只有靠我一个人去找到。对于教会绝大部分人而言,接下来我可能会失踪一段时间。”
“你似乎,已经知道了谁是黑幕?”盖亚给自己点了支烟,火星在下水道的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芒。
“没错。在我被神父收留进入辉日学院的时候,有群人就一直在和我作对,仅仅因为我是个精灵。”玛多克闭上眼,“很遗憾,也正因为这一点,他们无法胜过我,因为辉日神的教义中‘平等’是极为重要的,忘却了‘平等’的他们信仰也是不纯粹的。带领他们的是一个内心充满憎恶的女孩,她的父亲是涅斯主教,母亲是圣教军的大骑士,在人类对西方的战争中被精灵俘虏,之后被斩首。”
“……你是说,那场对西方的战争里教会也插手了?”
“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好的。之后呢。”
“我开始觉得那个女孩只是心智还不成熟,把母亲的死归结在我身上,出于同情我也一直包容她单纯的胡闹。后来才了解那个女孩其实是受了她父亲的影响。”玛多克的声音很沉重,“那种憎恶,是从小被根植在内心的。在毕业典礼上,我和她象征性的击剑表演变成了残酷的厮杀,服用禁药的她如同一头猛兽,但依旧被我打败了。她也永远失去了一只眼睛。我至今忘不了她父亲看我的眼神,那是誓要杀死我的眼神。虽然基本可以确定他就是黑幕,但要扳倒身为主教的他,必须要有证据,之后我会立刻穿过迷雾海峡渡船到黄铜合众国,深入血翅组织寻找线索。”
“喔,那你还真是过得很辛苦,这样的曲折的经历有兴趣一切结束之后出本书吗?立个传什么的。”
“谈不上辛苦,我在学院的三年里,有一个挚友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玛多克的眼神突然柔和了起来,“他现在,一定在哪个教会任职吧。”
“朋友啊,不错。”
“你呢,你身上的故事也不少吧?”
“故事,最近倒是有段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经历。如果我说出来,你现在就要杀了我也有可能。这样你也要听?”
“我不会向救过我的人拔剑相向。”
“那真是太好了,不像某个家伙。但是我一下子全说出来可能对你的信仰产生一定的冲击,我觉得还是慢慢讲的好,先和你说一部分。”盖亚笑了。
“没关系,路还很长。”
“你知道深渊之海吗?”
“什么?外海吗?”玛多克想了会,“记得航海家们最远到达的地方大概是一万公里左右,又发现了新的海域吗?”
“嗯,原来不知道……和你想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盖亚解释,“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片海泽吧,那里好像人死了之后就会到那里,到处开满了血琉璃。”
“……那种红色的花?市面上经常买到的那种?”
“有点像,但也不像。”盖亚不断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说,“嗯,总之有个自称和深渊之海有关的人和我讲,让我当她的骑士,我就迷迷糊糊当了。就这样。”
“……你是不是看中人家美色被什么骗子骗了,她之后就问你要钱是不是。”
“没有被骗吧。毕竟她没问我要钱,只是一直我在照顾她生活而已。……好吧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被骗。”盖亚想了会又补充道,“而且我身体确实发生了变化。”
“你好像被骗的不轻,这样的骗子在教国是要被钉在神柱上烧死的。她是不是一直诱导你让你觉得你的身体变得非常健康。”
“想多了。”
突然,玛多克想到了什么扯住了盖亚的护臂。
“怎么?”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还没有说清楚。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玛多克笃定地望着盖亚。
“什么?”
“你不是人类。或者说不是单纯的人类。”
“当然不是,你见过哪个人和我一样被打个半死等会又和没事一样的。”盖亚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一脸诧异的玛多克,“我母亲是黑雨下的怪物,她死了之后我也生出来了,就好像把死马开膛破肚取出马崽一样,我父亲把我救了回来。”
“果然,我看到你那张毫发无损的脸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单纯的人类。那种酸液下普通人早就被融化了。”
“别摆出那种表情,你也不是个人。”盖亚拍了下玛多克,“快走吧。”
“你总是用两种武器,有想过真的好用吗?”
“你觉得哪里不会好用了。”
“你拿着两把武器对付那些魔兽的时候,我能看出破绽来。”
“对付那些家伙,虽然出手的时机很重要,但是一旦出手就不能有保留,很多时候考虑不了那么多。至于对人的话,你有什么建议吗。”
“可能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试图通过两把武器的不断攻击将自己收招的破绽强行抹去时,如果对方耐住性子不和你硬拼,在第五下或者第六下的时候你的右侧会有空档,那是因为你的肌肉无法承受,而你通常都要到第八下才会退却休整,假设那个时候对方向你展开反击,劣势会一直持续很长的时间。”
“……我记住了,你的建议对我很有帮助。”盖亚听的很认真。
“那你对我有什么提议吗。”
“你太没力了,多锻炼锻炼吧。”盖亚想了半天给了条简单粗暴的建议,“我也不是天生就能拿着这么重的武器打来打去的。”
“你很注意锻炼肌肉?”
盖亚将自己额头上的烙印给玛多克看了下。
“抱歉。”
“这不是值得你道歉的事情。说起来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还是很好奇。”盖亚问,“你父亲为什么这么憎恨你,单纯的种族歧视不会有那么深重的怨念的。”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