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一行好整以暇的驻军休整,浑若无事,悠然自得。
却苦了身后的吕发。
他奉命率领三百骑兵,坠在吕布一行后方。
这一坠就坠了五十里地。
前方吕布一行,是闻名遐迩的并州狼骑,常年征战跋涉,胯下又都是塞外战马。
五十里的缓速行军,对他们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是自己带领,不过是郡内骑兵,骑的也大多是内地驽马。
平日里也就是在泰山郡内打打杀杀、走走转转,欺负一下没有战马的流寇山贼。
这一路下来,早已人困马乏,渐渐不支。
不过想到前方再有十余里地就是阳关亭了,充其量就是跑完这十余里地。
才又咬咬牙,苦苦跟着,不至于被拉开太远。
可是要死不死的,眼看着前方阳关亭已经在望,吕布一行竟然停了下来。
这一停,就让吕发左右为难了。
吕布可以停军饮马喂马,他可不敢。
万一对方趁着己方下马休整,突然发起冲锋怎么办?
再说了,本身出城之际带的马粮也不多,一路上早就喂光了。
下了马,也就是牵着马喝喝水。
与其如此,不如严阵以待,以防万一。
反正,也就十余里地的事了。
正想着,突然前方尘起。
只见吕布一行休整处,一员将领从树林里激射而出。
紧接着,将领身后又有数十骑疾驰而出。
那数十骑陆陆续续的从树林里奔驰出来,但是一经踏入林外平原,立即一一有序散开,仿佛事先排定了位次一般。
不过一转眼功夫,以当先驰出的那名将领为锋,数十骑左右散开,隐隐呈箭矢之阵,气势汹汹的朝自己这边扑来。
吕发见状,心里先是微微一惊,随即感到一阵欣慰:
“幸得自己老成持重,没有跟着下马歇息,没有中了对方之计。”
吕发举手遮眼,用心望着对面的敌军,心底突然升起一阵犹疑。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不是数百精骑冲锋,围歼自己这一股骑兵。
而是仅仅派出数十骑来冲锋。
区区数十骑,一旦被自己这边围住,还不是送羊入虎口。
都不够自己这三百骑分。
然后他又觉得一些不对。
对方领军的可是吕布啊?出了名的名将啊?
怎么可能妄想着用区区数十骑,就来攻打自己这边数百骑。
莫非是想用这数十骑作饵,等自己这边忙着围歼饵料,无心旁顾之时,大军从树林里掩出,击杀己方?
那……这送到眼前的饵,到底吃还是不吃呢?
或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吞掉送上门的鱼饵,然后整顿军马,迅速后撤,脱离战场?
只要我跑得够快,敌人就休想追上我。
一时之间,吕发陷入了幸福的烦恼。
然而片刻过后,他突然发现,自己想多了。
对方来得好快!
对方来得好凶!
他遵照吕虔的指令,遥遥坠在前方一行的后面,足足隔了两里之地,留足了回撤的时间。
然而对面那一股骑兵仿佛长了翅膀一般,风驰电掣。
而且一个个脸上表情狰狞,如狼似虎。
更可怕的是,这一股精骑原本是呈箭矢之阵冲锋的。
冲着冲着,突然一一散开,隐隐形成了雁形之阵。
这哪是诱敌之计、送饵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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