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清绍将泰山一众请入客房休息,为表明自己没有“监视和暗算”,小院的守卫全部用的是东方明一行的亲兵。不过就算清绍有什么打算也没什么用处,毕竟他手上只有区区百人。
将众人召集在一齐,东方明沉吟良久,道:“众位兄弟,白沙和但小波看样子对泰山郡志在必得,我不认为这是清绍在讹诈咱们,换位思考大家也能理解当青州平定,青徐兖三家至少有一家会对泰山动手。话说我们泰山山高林密,易守难攻,然则粮草一直难以解决,若没有大头领这些年来的帮衬,要想维持现有的兵力和局面都办不到。”
当即有人就要反驳,东方明一瞪眼,“别急着解释,等我说完!”他从怀中取出地图道:“如今青州兵力空虚,我料白沙之所以过齐国而不占,打的是以廖化为先锋勾引出青州不服朝廷的势力使之与田楷拼杀,两败俱伤之下先灭了弱者再灭强者,一战而定乾坤的主意。按照清绍的说法白沙是有十全的把握,单凭他一人之言不能确定孰强孰弱,但是白沙、但小波和刘备之间有非一般的关系不管从大头领的信中还是三州的表现来看都是极有可能的。因此现在我和众位兄弟都面临一个选择,要么捞一把回泰山,要么直接投效其中一方博个前程。”东方明停了话静静的看着众人。
片刻后,昌稀道:“二头领可有其他选择吗?”
东方明摇摇头。他是基本上打定主意投靠其中一家了,只是看谁家出的价钱最高而已。不过既然大头领都想离开徐州,那刘备一方暂时不能选。
吴敦问道:“二头领,但小波可是州牧,而白沙只是太守......”
东方明呵呵一笑,“今日是太守,拿下了青州不也是州牧?众位兄弟,不论你们怎么选择,往日是兄弟,以后依旧是兄弟。不过我有一句话先送给各位,一旦各事其主,就没得了自己的选择。大头领偏向于岳沙,我想明日先去会会白沙再说。”
“不错,二头领说得是。”孙观道:“用二头领说的话,捞一把就走或者直接投效其中一方,我觉得不管怎么选择都最好不要选前者。原因大家都能想得明白,而后者,白沙正攻略青州,但小波正作战豫州,都是正需要人的时候,尤其是岳沙只以万五之兵谋取青州,正是雪中送炭之际。”
“孙大哥,可是决定投效?”孙狼问道。两人都姓孙,孙观比孙狼年长,势力又大,孙狼一直视孙观为兄。
孙观摇摇头道:“没有。二头领说的对,且先看看他们的价钱。若是不满意,我还是回泰山算了。”在历史上吕布赶走刘备,孙观等投了吕布;曹操杀了吕布,孙观等又投了曹操,之后这群泰山贼除了臧霸再无记载。
至平寿,接收了武安勤和若干金银,白沙便按贾诩之言停了下来等战事的变化。由于平寿下得极快,廖化又随即关闭城门以便抄城中大户的家,百姓没多少逃走。等白沙入得平寿命人四下宣告自己乃是当年救援孔融斩杀管亥的那位,百姓将信将疑。白沙也不着急,施施然先霸占了太守府,再在许褚的护卫下命人在城中开了数处粥棚,亲自为那些受苦的百姓施舍。当然,那些大户已经被廖化随军带走是生是死没人知道,就算有其家人跪求返还家产者白沙也以没有证据(房契、田契)拒不办理。笑话,三国时期的大户豪强即便被系统大神极度的弱化以枢密院得到的情报也至少占据了五成的田地,为了笼络人心,怎可能返还?
白沙抛头露面,当年跟随孔融守卫平寿的一些百姓自然也认出了白沙来。管亥是不是白沙杀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年白沙确实是在平寿危难之际千里迢迢来到平寿并且给城中百姓分派的一部分粮食这是事实,这就够了。有百姓间的口口相传,在得到白沙保证保护大家的安全(实则封闭城门,没有白沙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城)之后,只一日时间平寿就恢复了平静。
跟武安勤聊了一阵当年讨伐董卓时武安国的事情,很轻松的收服了武安勤这员小将。命崔林暂代县令以观察其能力,将军事交给贾诩姜维,白沙便有闲了下来。
说起武安勤也确实有些倒霉,两军交战要生擒对方大帅并不容易,不过武安勤自诩武力过人,死战不退,纵有“天下第一”的武力面对不要命的陷阵营也只一个败字。本想在乱军中装死逃过一劫,哪想闲极无聊的贾穆一直将这员“大将”盯着,也就只好束手就擒了。特技“降服”有没有起作用不知道,但是当随军司马被张冲折腾得奄奄一息后出现在武安勤面前的时候白沙明显发现他的脸色立刻变白了。
“贪生怕死不堪大用”,这就是白沙对武安勤的评价。
清绍和邓茂的关于泰山贼的书信先于东方明送到平寿,泰山贼的“主动”倒让白沙挠起了脑袋。
泰山贼攻打齐国,只要临淄开战,邓茂可趁机夺取般阳断了其后路。据城而守,平原还有数万大军可随时增援,泰山贼唯有与田楷死战夺取临淄自保。不管谁胜谁败,都会严重削弱田楷的实力甚至将田楷杀于乱军之中也不可知,何乐不为?甚至趁机吃掉泰山一部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泰山贼要投效却未必是好事!
取了青州,白沙和但小波之间的缓冲就只有泰山郡。要是接受的泰山一众,就算不取泰山郡,没有了这群泰山贼,这片缓冲地带也形同虚设。以但小波过人的心机,白沙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待此事,毕竟以当初的盟约,岳沙只能得到泰山以东数县的人口和半数战利品,而不是全数的贼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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