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公,即吕尚(史称太公望;史书皆称吕尚、吕望;俗称姜太公、姜子牙),为炎帝之后本为姜姓,因其先祖伯夷为尧帝四岳,在舜帝时为秩宗,典朕三礼,佐大禹平水土功劳很大,为禹帝的股肱重臣,受封为吕侯,封地为吕国,为吕氏始祖,后世从其封姓(根据先秦及之前胙土命氏男子称氏的规定),故曰吕尚。享齐国祀者必吕氏,故史记云:盖太公之卒百有余年子丁公吕伋立;-----二十六年康公卒,吕氏遂绝其祀。相传姜尚的先世为贵族,故为吕氏,名吕尚。姜子牙家道中落,至姜尚时已沦为贫民。为维持生计,姜尚年轻时曾在商都朝歌(今河南淇县)宰牛卖肉,又到孟津(今河南孟津县东北)做过卖酒生意。他虽贫寒,但胸怀大志,勤苦学习,始终不倦地研究、探讨治国兴邦之道,以期有朝一日能够大展宏图,为国效力。直到暮年,终于遇到了施展才华之机。当时,正是东方大国殷商王朝走向衰亡的时期。殷纣王暴虐无道,荒淫无度,朝政腐败,社会黑暗,经济崩溃,民不聊生,怨声载道。而西部的周国由于西伯姬昌(后为周文王)倡行仁政,发展经济,实行勤俭立国和裕民政策,社会清明,人心安定,国势日强,天下民众倾心于周,四边诸侯望风依附。壮心不已的姜尚,获悉姬昌为了治国兴邦,正在广求天下贤能之士,便毅然离开商朝,来到渭水之滨的西周领地,栖身于磻溪,终日以垂钓为事,以静观世态的变化,待机出山。一天,姜尚在磻溪垂钓时,恰遇到此游猎的西伯姬昌,二人不期而遇,谈得十分投机。姬昌见姜尚学识渊博,通晓历史和时势,便向他请教治国兴邦的良策,姜尚当即提出了“三常”之说:“一曰君以举贤为常,二曰官以任贤为常,三曰士以敬贤为常。”意思是,要治国兴邦,必须以贤为本,重视发掘、使用人才。姬昌听后甚喜,说道:“我先君太公预言;‘当有圣人至周,周才得以兴盛。’您就是那位圣人吧?我太公望子(盼望先生)久矣!”于是,姬昌亲自把姜尚扶上车辇,一起回宫,拜为太师,称“太公望”。从此,英雄有了用武之地。姜太公钓鱼周文王死后,周武王姬发继位,拜姜尚为国师,尊称师尚父。姜尚继续辅佐周国朝政。一次,周武王问道:“我欲轻罚而重威,少行赏而劝善多,简其令而能教化民众,何道可行?”姜尚答曰:“杀一人而千人惧,杀二人而万人惧,杀三人而三军振者,杀之。赏一人而千人喜,赏二人而万人喜,赏三人而三军喜者,赏之。令一人而千人行者,令之;禁二人而万人止者,禁之;教三人而三军正者,教之。杀一以惩万,赏一而劝众,此明君之威福。”武王言听计从,时时慎于行赏,力求令行禁止,使周朝政治愈益清明。而此时的殷商王朝政局更加昏暗,叛殷附周者日多。周朝逐渐羽翼丰满,国势日隆。武王九年,为了探察诸侯是否会集而东讨商国。周军在姜尚的统帅下,浩浩荡荡开到孟津,周武王在这里举行了历史上有名的“孟津之誓”,发表了声讨殷纣王的檄文。届时800诸侯会诸此地(当时的诸侯国都很小,商朝国土中竟达1800多个。后来的春秋五霸和战国七雄是在兼并混战中形成的较大的诸侯国),显示了武王的声威。当时许多诸侯都说,“商纣可伐!”武王和姜尚则认为,时机尚不成熟,殷商王朝的统治虽已陷入内外交困、岌岌可危的境地,但其内部尚无明显的土崩瓦解之状,如果兴师伐纣,必然会遭到顽强抵抗。于是,决定班师而回。这次行动,实际是灭商前的一次预演,在诸侯国间产生了强烈影响,使更多诸侯听命于周武王。姜子牙画像与雕像(10张)武王十一年,殷商王朝统治集团核心发生内讧,良臣比干被杀,箕子被囚为奴,微子启惧祸出逃,太师疵、少师强投降周武王。武王问姜尚:“殷大臣或死或逃,纣王是否可伐?”姜尚答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宾殃。”武王闻言,决意举兵伐纣。遍告诸侯说:“殷有重罪,不可以不毕伐”。遂以姜尚为主帅,统领兵车300乘,虎贲(猛士)3000名,甲士4.5万人,以“吊民伐罪”为号召,联合诸侯各国,出兵进取商都(参见周灭商之战)。但占卜结果却不吉利,部队行至汜水牛头山,风甚雷疾,旗折鼓毁,群公疑惧,有人甚至请求还师。只有姜尚坚持出兵,“今纣刳比干,囚箕子,伐之有何不可?举事而得时,则不看时日而事利,不假卜筮而事吉,枯草朽骨,安可知乎!”他说那些占卜用的龟甲和蓍(音式)草根本不懂什么吉凶。姜尚亲自援袍而鼓,率众先涉河,武王最终听从了姜尚的意见,,统兵前进。姜子牙二月甲子(二月五日),周武王率领大军会合庸、蜀、羌、微、卢、彭、濮等方国部队战车四千乘陈师牧野(今河南淇县南),与纣王的17万大军展开决战(参见牧野之战)。拂晓,进行庄严的誓师——这便是历史上有名的“牧誓”,誓词历数纣王听信宠姬谗言,招诱四方罪人和逃亡奴隶,暴虐地残害百姓等罪行,说明伐纣的目的乃代天行罚,宣布战法和纪律要求,激励战士勇猛果敢作战,武王使尚父亲统百名精锐勇土“致师”——发起挑战,接着指挥戎车三百乘、虎贲三千人,甲士四万五千乘势驰逐冲击。纣师虽众,皆无斗志,而且“前徒倒戈”——前面的士卒调转枪头指向商军,给武王开路。武王见此情景,指挥全军奋勇冲杀,结果,商纣王的十几万大军,当天就崩畔瓦解。三妖被姜尚及大周军士斩首示众。纣王见大势已去,在鹿台投火**,至此,殷商王朝宣告灭亡。牧野之战所以能大获全胜,多赖姜尚英明的组织指挥。在作战时机的把握上,选择在纣王麻痹松懈、众叛亲离之时;在力量的组织上,以“吊民伐罪”为号召,联合诸侯共同伐商;在作战指挥上,首先以兵车、猛士从正面展开突击,尔后以甲士展开猛烈冲杀,一举打乱了商军的阵势,夺取了战争的胜利。周朝建国之后,姜尚因灭商有功,被封于齐,都城营丘(今日临淄市临淄北)。姜尚东行到自己的封地去,路上每宿必留,走得很慢。有人对他说:“我听说过时机难得而易于失去,作为一个客人,安于路边旅店中的享乐,恐怕不象到自己封地上任的样子。”太公听了,夜里穿起衣服马上前行,天亮时到达营丘,正好遇到莱国的人来与他争夺营丘。姜尚在齐国政局稳定后,又开始改革政治制度。他顺应当地的习俗,简便周朝的繁文缛节。大力发展商业,让百姓享受鱼盐之利。于是天下人来齐国的很多,齐国成为当时的富国之一。在周成王时,管叔、蔡叔作乱,淮河流域的少数民族也趁机叛乱(参见周公东征),周王下令给姜尚说:“东到大海,西到黄河,南到穆岭,北到无棣,无论是侯王还是伯男,若不服从,你都有权力征服他们。”从此,齐国成为大国,疆域日益广阔,使之成为后来的春秋“五霸”和战国“七雄”之一。战乱最终被周公姬旦给平叛。太公姜尚活了一百多岁而卒,但葬地不详。为逃避战乱,祖孙后代改姓了丁(因北方的姜与南方的丁同音)位于湖南常德一带。姜子牙相传兵书《六韬》为姜尚所作,后人考证系战国时人依托于他的作品。但从现存的内容看,基本上反映的是姜尚的军事实践活动和他的韬略思想。司马迁在《史记·齐太公世家》中指出:“后世之言兵及周之阴权皆宗太公为本谋。”由此看来,姜尚实为中国谋略家的开山鼻祖。姜尚是中国古代第一个军师型的军事家,其军事韬略在中国战争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对后世用兵起了深远的影响。
商鞅(约前395年—前338年),汉族,卫国(今河南安阳市内黄梁庄镇一带)人。战国时期政治家、思想家,先秦法家代表人物。姬姓,卫氏。又称卫鞅、公孙鞅((卫鞅之“卫”即氏於国,商鞅之“商”即氏於居或氏於官,又“诸侯之子曰公子,诸侯之孙曰公孙,公孙之子以王父字为氏”。)。商鞅应秦孝公求贤令入秦,说服秦孝公变法图强。孝公死后,受到秦贵族诬害以及秦惠文王的猜忌,车裂而死。商鞅在秦执政约二十年,秦国大治,史称“商鞅变法”,并使秦国长期凌驾于山东六国之上,为后来秦国统一六国奠定了基础。
商鞅“少好刑名之学”,专研以法治国,受李悝、吴起等人的影响很大。后为魏国宰相公叔痤家臣,公叔痤病重时对魏惠王说:“公孙鞅年少有奇才,可任用为相。”又对惠王说“王既不用公孙鞅,必杀之,勿令出境。”公叔痤死后,魏惠王对公叔痤嘱托不以为意,也就没有照做了。公孙鞅听说秦孝公下令国中求贤者,欲收复秦之失地,便携同李悝的《法经》到秦国去。通过秦孝公宠臣景监,商鞅四见秦孝公,提出了帝道、王道、霸道、强国之道四种君主之策。霸道得到秦孝公的赞许,强国之道成为秦国强盛的根基。前359年任左庶长,开始变法,后升大良造。公元前359年,正当商鞅辅佐秦孝公酝酿变法时,旧贵族代表甘龙、杜挚起来反对变法。他们认为利不百不变法,功不十不易器。“法古无过,循礼无邪。”商鞅针锋相对地指出:“前世不同教,何古之法?帝王不相复,何礼之循?”“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汤、武之王也,不循古而兴;殷夏之灭也,不易礼而亡。然则反古者未必可非,循礼者未足多是也。”从而主张“当时而立法,因事而制礼”(《商君书·更法篇》《史记·商君列传》)。这是以历史进化的思想驳斥了旧贵族所谓“法古”“循礼”的复古主张,为实行变法作了舆论准备。
周显王十三年(前356年)和十九年(前350年)先后两次实行变法,变法内容为“废井田、开阡陌,实行郡县制,奖励生产和战斗,登记户口制,实行连坐之法”。这时太子犯法,商鞅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刑其太傅公子虔与老师公孙贾。秦孝公十六年(公元前346年),太傅公子虔复犯法,商鞅施以割鼻之刑。变法日久,秦民大悦。秦国道不拾遗,山无盗贼。前340年,率秦赵军败魏国公子昂将军,魏割河西之地与秦,将人民迁居至大梁,此时魏惠王大忿:“寡人恨不用公叔痤之言也。”卫鞅因功封于商十五邑。
商鞅第一次变法在公元前356年,而不是公元前359年,杨宽《战国史》185页有这样一段说明:电视连续剧《大秦帝国》中的商鞅“《史记秦本纪》说:秦孝公三年‘卫鞅说孝公变法修刑……孝公善之。甘龙、杜挚等弗然,相与争之,卒用鞅法,百姓苦之。居三年,百姓便之,乃拜为左庶长。’据此,秦孝公三年已‘用鞅法’,六年因‘百姓便之’,提升卫鞅为左庶长。但是《史记商君列传》说:孝公‘以卫鞅为左庶长,卒定变法之令’。据此则下令变法,应在秦孝公六年(公元前356年)卫鞅任左庶长之后。两说相较,当以后说为是。《战国策·秦策》一说:‘商君治秦,法令至行……孝公行之十八年,疾且不起,欲传商君,辞不受。’《韩非子和氏篇》又说:商君之法,‘孝公行之,主以尊安,国以富强,八年而薨,商君车裂于秦。’王先谦《集解》认为‘八’上脱‘十’字,是对的。从秦孝公六年(即公元前356年)卫鞅‘为左庶长,卒定变法之令’以后,到二十四年孝公去世,首尾19年,以整年来计,正是18年。”据此,商鞅第一次变法应在公元前356年。商鞅(剧照)公元前340年,卫鞅奉秦孝公命令攻打魏国,魏将公子印原是卫鞅在魏国时的朋友,卫鞅就请公子印和谈,公子印及友情毫不怀疑,结果卫鞅在会谈后生擒魏将公子印,趁机大破魏军,迫使魏国交还过去夺走的河西之地。魏惠王说:“寡人恨不用公叔痤之言也。”商鞅因此大功,受封于商(今陕西省商洛市丹凤县商镇)15个邑,号为商君。公元前338年,秦孝公去世,太子驷即位,即秦惠王。公子虔等人告发商鞅“欲反”,秦惠王下令逮捕商鞅。商鞅逃亡至边关,欲宿客舍,客舍主人不知他是商君,见他未带凭证,告以商君之法,留宿无凭证的客人是要治罪的。商鞅想到魏国去,但魏国因他曾生擒公子印,拒绝他入境。他回到自己的封邑商,举兵抵抗,结果失败战亡,而后被下令车裂其尸。商鞅第一次变法在秦孝公六年(公元前356年),这次变法的主要内容有:(1)颁布法津,制定连坐法商鞅把李悝制定的《法经》带到秦国,加以公布实行。并把"法"改为"律",增加了连坐法,从而把秦献公时实行的什伍制变成相互监督纠发的连坐制。商鞅的法律规定什伍间要"相牧司连坐",即一家有罪而九家相揭发。若不揭发,则十家连坐。受到连坐的罪十分重。商鞅制定的法律规定:不揭发检举的"腰斩",检举揭发的同斩敌人首级一样受到赏赐,窝藏有罪的人与投降敌人同罪。降敌罪的惩罚是本人斩首,全家罚为刑徒作苦役。(2)奖励军功,禁止私斗,颁行按军功受赏的二十等爵制为鼓励秦人作战勇猛,商鞅规定国家的爵位按将士在战场上斩获敌人首级的多少来计算。斩得敌人甲士首级一颗的,赏给爵一级。愿做官的,任以年俸50石的官职。官爵的提升与斩首级数相称。爵位从一级到二十级,愈高享受的待遇、特权愈优厚。如升到第十级"五大夫"时,赏赐给300户人家的税地。爵位在五大夫以上,除享有600户人家的租税供他食用外,还有权收养宾客。有爵位的人,犯了法,还可以减免,"爵自二级以上,有刑罪则贬,爵自一级以下,有刑罪则已。"④贬是指降低爵位,"已"是取消爵位。官职和待遇的获得一律取决于军功,使过去的旧贵族,商鞅虽是国君的宗室族人,没有军功也不能获得爵位。"宗室非有军功论,不得为属籍",即不能靠出身就获得爵位,享受特权。这就严重打击了旧贵族的势力。(3)重农抑末,发展农业生产商鞅把李悝"尽地力之教"的措施带到秦国,在社会生产中,特别重视农业生产领域。商鞅根据秦国地广人稀、荒地多的特点,把重点放在开垦荒地,扩大耕地面积来发展农业生产方面。他在变法中规定:"僇力本业耕织致粟帛多者复其身;商鞅为了发展农业生产,除制定"复其身"的奖励措施外,还规定:凡是一家有两个以上的成年男子,必须分家,各立户头,否则就要出加倍的赋税和劳役,以巩固和发展封建生产关系。把大家庭分割成小家庭,成为户头的成年男子就不能再在大家庭的掩护下,游手好闲。户主为了不被"举以为收孥",就只有努力耕织。商鞅发展秦国农业生产的另一个措施是招徕地少人多的"三晋"之民,来秦国垦荒,为此他制定"徕民"政策。他用法令规定:三晋(韩、赵、魏三国)民众来秦国定居,就有地有房,三代免除徭役,不用参加战争。垦荒的特别优待,10年不交纳赋税。"令故秦兵,新民给刍食",让秦国人当兵打仗,新来的人种田解决粮食问题,从而使秦国的兵源和粮食问题都得到解决。农业是古代社会中最重要的一个部门,是人们衣食之源,立国之本。(4)建立郡县制,由国君直接派官吏治理。加强中央集权。商鞅在变法中,制定奖励发展农业生产的法令和措施,使秦国的农业得到大发展,秦国也由此更加强盛起来。商鞅初次在秦国变法,触犯了旧贵族的利益,引起他们的强烈反对,国都中"言初令之不便者以千数"。但是在秦孝公的有力支持下,新法得到推行。由于变法的成功,秦国在对外战争中不断取得胜利,秦孝公十年,商鞅由左庶长升为大良造,相当于中原国家中的相兼将军的官职。
公元前350年,商鞅又实行了第二次改革,改革的主要内容是:一、废井田,开阡陌(阡陌就是田间的大路)。秦国把这些宽阔的阡陌铲平,也种上庄稼,还把以前作为划分疆界用的土堆、荒地、树林、沟地等,也开垦起来。谁开垦荒地,就归谁所有。土地可以买卖。二、建立县的组织,把市镇和乡村合并起来,组织成县,由国家派官吏直接管理。这样,中央政权的权力更集中了。三、迁都咸阳。为了便于向东发展,把国都从原来的栎阳迁移到渭河北面的咸阳(今陕西咸阳市东北)。这样大规模的改革,当然要引起激烈的斗争。许多贵族、大臣都反对新法。有一次,秦国的太子犯了法。商鞅对秦孝公说:“国家的法令必须上下一律遵守。要是上头的人不能遵守,下面的人就不信任朝廷了。太子犯法,他的师傅应当受罚。”结果,商鞅把太子的两个师傅公子虔和公孙贾都治了罪,一个割掉了鼻子,一个在脸上刺了字。这一来,一些贵族、大臣都不敢触犯新法了。这样过了十年,秦国果然越来越富强,周天子打发使者送胙肉(祭祀时供神的肉)来给秦孝公,封他为“方伯”(一方诸侯的首领),中原的诸侯国也纷纷向秦国道贺。魏国不得不割让河西土地,把国都迁到大梁(今河南开封)。
⒈颁布法律,制定什伍连坐制度,轻罪用重刑。将李悝《法经》颁布实行,增加了连坐法。就是五家为伍,十家为什,互相告发,同罪连坐,告发“奸人”的与斩敌同赏,不告发的腰斩。一家藏“奸”,什、伍同罪连坐。客舍收留无官府凭证的旅客住宿,主人与“奸人”同罪。⒉奖励军功,建立二十等军功爵制,秦二十级军功爵位制度[从低到高]:1公士2上造3簪袅4不更5大夫6官大夫7公大夫8公乘9五大夫10左庶长11右庶长12左更13中更14右更15少上造16大上造17驷车18大庶长19关内侯20列侯。各级爵位都有一定的政治经济特权。规定斩敌甲士首级一颗赏爵一级,田一顷,宅九亩,服劳役的“庶子”一人。爵位越高,相应的政治、经济特权越大。宗室、贵戚凡是没有军功的,不得列入宗室的属籍,不能享受贵族特权。爵位高的还可以“税邑三百家”,也可以用爵抵罪或赎罪。⒊重农抑商,奖励耕织,特别奖励垦荒。规定:“僇力本业耕织致粟帛多者,复其身;事末利及怠而贫者,举以为收拏”(意思是尽力从事男耕女织的生产事业,生产粮食布帛多的,免除其本身的徭役;凡从事工商业和因不事生产而贫困破产的人,连同妻子、儿女没入官府为奴隶)。⒋强调“以法治国”要求国家官吏学法、明法,百姓学习法律者“以吏为师”。⒌改法为律。强调法律的普遍性,具有“范天下不一而归于一”的功能。⒍轻罪重罚,强化法律意识,不赦不宥。主张凡是有罪者皆应受罚。⒎鼓励告奸⒏用法律手段剥夺旧贵族特权。如废除世卿世禄制度。规定除国君外的嫡系以外的宗室,没有军功就取消其贵族身份。⒐强化中央对地方的全面控制,剥夺旧贵族对地方政权的垄断权。⒑统一度量衡。第二次变法主要内容公元前350年第二次变法,主要有下列两点:⒈“开阡陌封疆”。破除过去每一亩田的小田界一阡陌和每一顷田的大田界一封疆,把原来的“百步为亩”,开拓为240步为一亩,重新设置“阡陌”和“封疆”。国家承认地主和自耕农的土地私有权,在法律上公开允许土地买卖。⒉普遍推行县制。把秦国划为41个县,在未设县的地方,把许多乡、邑,聚合并成县,共新建31县。设县令、县丞,由国君任免。
商鞅所处的时代是我国由新兴的封建制取代腐朽的奴隶制的变革时代。当时周室衰微,诸侯互相攻伐,斗争非常激烈,谁想立于不败之地,谁就得寻求自强的途径。前361年,秦孝公为改革秦国的落后局面而下求贤令,这就给踌躇满志的商鞅绝好的机会。到秦国后,商鞅向秦孝公进说“强国之术”,孝公大为赞赏,于是任命商鞅为左庶长,开始实行第一次变法。其主要内容包括:废除旧贵族的世袭特权,实行军功爵制,奖励军功,禁止私斗;实行编户制和连坐法;重农抑商,奖励耕织;奖励个体小农经济。这些改革,消弱了旧贵族势力,迅速地发展了经济,使落后的秦国日益富强起来。10年之后,秦国在政治、军事、经济各方面都赶上或超过了东方六国,一跃而为头等强国。前350年,秦国迁都咸阳,积极地进行东进的战略准备,被升任为大良造(相当于丞相地位)的商鞅又实行了第二次变法。这次变法的内容是:普遍推行县制;废井田,开阡陌;统一度量衡;制定秦律;烧诗书,禁游学,加强思想统治。在孝公的支持下,商鞅的变法再次得以顺利实施,收到了良好的效果,秦国更加国富民强。李斯曾评价商鞅的变法,说:“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风易俗,民以殷富,国以富强,百姓乐用,诸侯亲附。”王安石《商鞅》一诗中写道:“自古驱民在诚信,一言为重百金轻。今人未可非商鞅,商鞅能令政必行。”商鞅不仅有突出的政治才干,而且有霏凡的军事才能。前340年,商鞅率秦军攻魏国西部边境,双方势均力敌,秦很难迅速取胜,商鞅就写信给魏公子,假意与魏公子言旧,约公子饮酒会盟,魏公子毫不怀疑,如约而来,恰好就中了商鞅的埋伏,魏军大败,迫使魏国归还了过去从秦国掠去的河西之地,解除了魏对秦的威胁。为此,商鞅得到了於、商的封地15个城邑,号为商君。王安石认为:自古驱民在信诚,一言为重百金轻。今人未可非商鞅,商王志飞版商鞅(8张)鞅能令政必行。这是在肯定商鞅的治国方略。”而资治通鉴中说:“夫信者,人君之大宝也。国保于民,民保于信。非信无以使民,非民无以守国。是故古之王者不欺四海,霸者不欺四邻,善为国者不欺其民,善为家者不欺其亲。不善者反之:欺其邻国,欺其百姓,甚者欺其兄弟,欺其父子。上不信下,下不信上,上下离心,以至于败。所利不能药其所伤,所获不能补其所亡,岂不哀哉!昔齐桓公不背曹沫之盟,晋文公不贪伐原之利,魏文侯不弃虞人之期,秦孝公不废徙木之赏。此四君者,道非粹白,而商君尤称刻薄,又处战攻之世,天下趋于诈力,犹且不敢忘信以畜其民,况为四海治平之政者哉!”虽说商鞅刻薄,所谓“乱世用重典”本也无可厚非,反而说明商鞅之诚信品质。梁启超也在《中国六大政治家》中,将商鞅列为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政治家之一,与管仲、诸葛亮、李德裕、王安石和张居正同列(柏杨在《中国人史纲》中列出“中国六大丞相”为管仲、商鞅、诸葛亮、王猛、王安石、张居正。与上面的“中国六大政治家”相比,是将李德裕换成王猛)。毛主席对商鞅评价很高,说商鞅是“首屈一指的利国富民伟大的政治家,是一个具有宗教徒般笃诚和热情的理想主义者”。他认为商鞅之法“惩奸究以保人民之权利,务耕织以增进国民之福力,尚军功以树国威,孥贪怠以绝消耗。此诚我国从来未有之大政策”。他还说商鞅“可以称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真正彻底的改革家,他的改革不仅限于当时,更影响了中国数千年”。
吴起是战国初期著名的政治改革家,卓越的军事家、统帅、军事改革家。汉族,卫国左氏(今山东省定陶,一说曹县东北)人。后世把他和孙武连称“孙吴”,著有《吴子》,《吴子》与《孙子》又合称《孙吴兵法》,在中国古代军事典籍中占有重要地位。
吴起喜好用兵,一心想成就大名。《史记·孙子吴起列传》与《儒林列传》记吴起在鲁“尝学于曾申”,至魏又拜子夏为师。孔门再传弟子中,出现这样一位与“兵圣”孙子齐名的大军事家,由此对研究孔子及早期儒家学者对军事的态度和素养很有说明和参考作用。周威烈王十四年(前412年),齐国进攻鲁国,鲁国国君想用吴起为将,但因为吴起的妻子是齐国人,对他有所怀疑。吴起由于渴望当将领成就功名,杀了自己的妻子(为后世诟病),表示不倾向齐国,史称杀妻求将。鲁君终于任命他为将军,率领军队与齐国作战。吴起治军严于己而宽于人,与士卒同甘共苦,因而军士皆能效死从命。吴起率鲁军到达前线,没有立即同齐军开仗,表示愿与齐军谈判,先向对方“示之以弱”,以老弱之卒驻守中军,给对方造成一种“弱”、“怯”的假象,用以麻痹齐军将士,骄其志,懈其备,然后出其不意地以精壮之军突然向齐军发起猛攻。齐军仓促应战,一触即溃,伤亡过半,鲁军大获全胜。
吴起的得势引起鲁国群臣的非议,一时流言四起。鲁国有些人在鲁吴起、吴子兵法与李悝(10张)公面前中伤吴起说:“吴起是个残暴无情的人。他小时候,家资十全,他想当官,从事游说活动没有成功,以致家庭破产。乡邻都耻笑他,吴起就杀了三十多个诽谤他的人。逃出卫国而东去。他和母亲告别时,咬着臂膀发誓说:‘不为卿相,不复入卫’。此后他就在曾申门下学习。过了不久,他母亲去世,他竟然没有回家。曾申为此很鄙视他的为人,和他断绝了关系。吴起这才跑到各国,学习兵法奉事鲁君。鲁君对他有怀疑,他就杀了自己的妻子以争取做将军。鲁国是个小国,一旦有了战胜的名声,就会引起各国都来图谋鲁国了。而且鲁国和卫是兄弟国家,鲁君用吴起,就是抛弃了卫国。”鲁君因而疑虑,就辞退了吴起。吴起离开鲁国后,听说魏文侯很贤明,想去凭本事游说他。文侯问大臣李悝说:“吴起为人如何?”李悝说:“吴起贪荣名而好色,但是,他用兵司马穰苴也不能超过。”这样魏文侯就任命他为将军,率军攻打秦国,攻克五座城邑。魏文侯因吴起善于用兵,廉洁而公平,能得到士卒的拥护,就任命他为西河(今陕西合阳一带)的守将,抗拒秦国和韩国。周威烈王十七年公元前409,攻取秦河西地区的临晋(今陕西大荔东)、元里(今澄城南),并增修此二城。次年,攻秦至郑(今华县),筑洛阴(今大荔南)、合阳(今合阳东南),尽占秦之河西地(今黄河与北洛河南段间地)(参见魏攻秦河西之战),置西河郡,任西河郡守。这一时期他“曾与诸侯大战七十六,全胜六十四”,“辟土四面,拓地千里”。特别是周安王十三年(公元前389年)的阴晋之战,吴起以五万魏军,击败了十倍于己的秦军,成为中国战争史上以少胜多的著名战役,也使魏国成为战国初期的强大的诸侯国。吴起镇守西河期间,强调兵不在多而在“治”,首创考选士卒之法:凡能身着全副甲胄,执12石之弩(12石指弩的拉力,一石约今30公斤),背负矢50个,荷戈带剑,携三日口粮,在半日内跑完百里者,即可入选为“武卒”,免除其全家的徭赋和田宅租税,并对“武卒”严格训练,使之成为魏国的精劲之师。吴起治军,主张严刑明赏、教戒为先,认为若法令不明,赏罚不信,虽有百万之军亦无益,曾斩一未奉令即进击敌军的材士以明法。吴起做将军时,和最下层的士卒同衣同食。睡觉时不铺席子,行军时不骑马坐车,亲自背干粮,和士卒共担劳苦。士卒中有人生疮,吴起就用嘴为他吸脓。这个士卒的母亲知道这事后大哭起来。别人说:“你儿子是个士卒,而将军亲自为他吸取疮上的脓,你为什么还要哭呢?”母亲说:“不是这样。往年吴公为他父亲吸过疮上的脓,他父亲作战时就一往无前地拼命,所以就战死了。现在吴公又为我儿子吸疮上的脓,我不知他又将死到那里了,所以我哭。”魏文侯死后,吴起继续效力于他儿子魏武侯。武侯曾与吴起一起乘船顺西河而下,船到中流,武侯说:“美哉乎山河之固,此魏国之宝也!”吴起对他说:“国家最宝贵的是君主的德行,而不在于地形的险要。从前三苗氏左边有洞庭湖(今湖南洞庭湖),右边有彭蠡湖(今江西鄱阳湖),但不讲求德义,大禹把它消灭了。夏桀所处的地方,左边有黄河和济水,右边有泰华山,伊阙(又名龙门山),在今河南洛阳南)在南,羊肠(在今山西晋阳西北)在北,施政不讲仁爱,商汤将他流放了。殷纣王的国家东面有孟门(古隘道名,在今河南辉县西),西面有太行山,常山(即恒山,在今山西浑源县东)在北面,黄河在南面流过,地势也无比险要,但施政不讲道德,周武王把他杀了。由此看来,治理国家在于君主的德行,而不在于地形的险要。如果君主不讲德行,就是一条船中的人也都会成为敌国的人。”武侯说:“你说得很对。”吴起任西河的守将,威信很高。魏国选相,很多人都看好吴起,可是最后却任命田文(魏贵戚重臣)为相。吴起很不高兴,他向田文说:“请你和我比一比功劳可以吗?”田文说:“可以。”吴起说:“统领三军,使士卒乐于为国牺牲,敌国不敢图谋进攻我们,你比我怎样?”田文说:“我不如你。”吴起说:“管理各级官员,亲附人民,使财力充裕,你比我怎样?”田文说:“我不如你。”吴起说:“镇守西河地区,使秦军不敢向东扩张,韩国和赵国都尊从我们,你比我怎样?”田文说:“我不如你。”吴起说:“这三方面,你都不如我,而你的职位都比我高,这是为什么?”田文说:“国君年少,全国忧虑,大臣没有亲附,百姓还不信赖,在这个时候,是由你来任相合适呢?还是由我来任相合适呢?”吴起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应该由你来任相。”田文说:“这就是我所以职位比你高的原因。”吴起才知道自己不如田文。田文死后,公叔任相,他妻子是魏国的公主,公叔对吴起非常畏忌,便想害吴起。他有个仆人对他说:“吴起很容易除掉。”公叔说:“怎么办?”仆人说:“吴起为人有节操,廉洁而重视声誉,你可以先向武侯说:‘吴起是个贤明的人,我们魏国属于侯一级的小国,又和强秦接壤,据我看,恐怕吴起不想长期留在魏国。’武侯必然要问:‘那怎么办呢?’你就乘机向武侯说:‘君侯可以把一位公主许配给吴起,他如果顾意留在魏国就必定欣然接受,如果不顾意留在魏国就必然辞谢。以此就可以探测他的想法了。’然后你再亲自把吴起邀到你的府上,使公主故意发怒而轻谩你。吴起看见公主那样轻贱你,他想到自己也会被轻贱,就会辞而不受。”于是照计行事,吴起果然看见公主轻谩魏相就辞谢了武侯。武侯因而对吴起有所怀疑而不信任他了。吴起害怕武侯降罪,于是离开魏国到楚国去了。楚悼王平素听说吴起很能干,吴起一到楚国就被任为相。他严明法令,撤去不急需的官吏,废除了较疏远的公族,把节省下的钱粮用以供养战士。主要目的是加强军队,破除纵横稗阖的游说。于是南面平定了百越;北面兼并了陈国和蔡国,并击退了韩、赵、魏的扩张;向西征伐了秦国。因此诸侯都害怕楚国的强大。原来楚国的贵族都想谋害吴起。到楚悼王死后,公族责成和大臣叛乱而攻击吴起,吴起跑到楚悼王的尸体旁伏在尸体上,意在以此或者可使作乱者有所顾忌,若作乱者无所顾忌,射我必中王,中王,自然就暴露他们是反叛的罪人。但追杀吴起的楚贵族还是射杀了吴起,箭也射到了悼王的身上。这一年是公元前381年。悼王葬后,太子(楚肃王戚)即位,就派令尹(楚国的最高军政官员)杀了所有因射刺吴起而同时射刺中了悼王尸体的人。由于射刺吴起被诛灭宗族的有七十多家。《治兵》《论将》和《励士》3篇主要阐述了他的治军思想。他认为,军队能否打胜仗,不完全取决于数量上的优势,重要的是依靠军队的质量。质量高的标准是:要有能干的将领,要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兵士;要有统一的号令;要有严明的赏罚。他重视将帅的作用,尤其是重视将帅的谋略,强调好的将帅应有优良的品质和作风。重视士卒的训练,提高实际作战能力。强调赏功以励士兵。
少时,不吝千金以求仕。曾先师从于子舆,后又与李悝俱从子夏学儒。因兼并战争愈益激烈,乃弃儒习兵,后入鲁求仕。齐攻鲁,相传吴起杀妻三国志11中的吴起(齐人)求将,大破齐兵。然终被鲁穆公猜疑,闻魏文侯下诏求贤,遂奔魏任将,击秦,拔其五城。周威烈王十七年(前409),攻取秦河西地区的临晋(今陕西大荔东)、元里(今澄城南),并增修此二城。次年,攻秦至郑(今华县),筑洛阴(今大荔南)、合阳(今合阳东南),尽占秦之河西地(今黄河与北洛河南段间地),置西河郡,任西河郡守。镇守西河期间,强调兵不在多而在“治”,首创考选士卒之法:凡能身着全副甲胄,执12石之弩(12石指弩的拉力,一石约今30公斤),背负矢50个,荷戈带剑,携三日口粮,在半日内跑完百里者,即可入选为“武卒”,免除其全家的徭赋和田宅租税,并对“武卒”严格训练,使之成为魏国的精劲之师。吴起治军,主张严刑明赏、教戒为先,认为若法令不明,赏罚不信,虽有百万之军亦无益,曾斩一未奉令即进击敌军的材士以明法。甘与士卒同劳共苦,衣食与俱,相传亲为士卒吮疽,深得军心。同时,文治与武备并行,整顿吏治,重视蓄积,使百姓亲附,故拒秦、韩颇有成效。又趁魏武侯视察西河时谏其以德政治国。后遭魏大夫王错的谗害,被迫离魏,楚悼王久闻其声名,任之为宛(今河南南阳)守,一年后擢升令尹,主持变法图强。尔后率军南攻百越,进至洞庭、苍梧(今广西梧州)一带,北胜魏,西却秦,使楚之兵威盛于一时。周安王二十一年,楚悼王死,变法因过于仓促、根基不固而夭折,吴起亦于同年被楚贵族射杀并车裂。吴起者,卫人也,好用兵。尝学於曾子,事鲁君。齐人攻鲁,鲁欲将吴起,吴起取齐女为妻,而鲁疑之。吴起於是欲就名,遂杀其妻,以明不与齐也。鲁卒以为将。将而攻齐,大破之。鲁人或恶吴起曰:“起之为人,猜忍人也。其少时,家累千金,游仕不遂,遂破其家,乡党笑之,吴起杀其谤己者三十馀人,而东出卫郭门。与其母诀,啮臂而盟曰:“起不为卿相,不复入卫。”遂事曾子。居顷之,其母死,起终不归。曾子薄之,而与起绝。起乃之鲁,学兵法以事鲁君。鲁君疑之,起杀妻以求将。夫鲁小国,而有战胜之名,则诸侯图鲁矣。且鲁卫兄弟之国也,而君用起,则是弃卫。”鲁君疑之,谢吴起。吴起於是闻魏文侯贤,欲事之。文侯问李克曰:“吴起何如人哉?”李克曰:“起贪而好色,然用兵司马穰苴不能过也。”於是魏文侯以为将,击秦,拔五城。起之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裹赢粮,与士卒分劳苦。卒有病疽者,起为吮之。卒母闻而哭之。人曰:“子卒也,而将,军自吮其疽,何哭为?”母曰:“非然也。往年吴公吮其父,其父战不旋踵,遂死於敌。吴公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文侯以吴起善用兵,廉平,尽能得士心,乃以为西河守,以拒秦、韩。魏文侯既卒,起事其子武侯。武侯浮西河而下,中流,顾而谓吴起曰:“美哉乎山河之固,此魏国之宝也!”起对曰:“在德不在险。昔三苗氏左洞庭,右彭蠡,德义不修,禹灭之。夏桀之居,左河济,右泰华,伊阙在其南,羊肠在其北,修政不仁,汤放之。殷纣之国,左孟门,右太行,常山在其北,大河经其南,修政不德,武王杀之。由此观之,在德不在险。若君不修德,舟中之人尽为敌国也。”武侯曰:“善。”(即封)吴起为西河守,甚有声名。魏置相,相田文。吴起不悦,谓田文曰:“请与子论功,可乎?”田文曰:“可。”起曰:“将三军,使士卒乐死,敌国不敢谋,子孰与起?”文曰:“不如子。”起曰:“治百官,亲万民,实府库,子孰与起?”文曰:“不如子。”起曰:“守西河而秦兵不敢东乡,韩赵宾从,子孰与起?”文曰:“不如子。”起曰:“此三者,子皆出吾下,而位加吾上,何也?”文曰:“主少国疑,大臣未附,百姓不信,方是之时,属之於子乎?属之於我乎?”起默然良久,曰:“属之子矣。”文曰:“此乃吾所以居子之上也。”吴起乃自知弗如田文。田文既死,公叔为相,尚魏公主,而害吴起。公叔之仆曰:“起易去也。”公叔曰:“柰何?”其仆曰:“吴起为人节廉而自喜名也。君因先与武侯言曰:“夫吴起贤人也,而侯之国小,又与彊秦壤界,臣窃恐起之无留心也。”武侯即曰:“柰何?”君因谓武侯曰:“试延以公主,起有留心则必受之。无留心则必辞矣。以此卜之。”君因召吴起而与归,即令公主怒而轻君。吴起见公主之贱君也,则必辞。”於是吴起见公主之贱魏相,果辞魏武侯。武侯疑之而弗信也。吴起惧得罪,遂去,即之楚。楚悼王素闻起贤,至则相楚。明法审令,捐不急之官,废公族疏远者,以抚养战鬬之士。要在彊兵,破驰说之言从横者。於是南平百越;北并陈蔡,却三晋;西伐秦。诸侯患楚之彊。故楚之贵戚尽欲害吴起。及悼王死,宗室大臣作乱而攻吴起,吴起走之王尸而伏之。击起之徒因射刺吴起,并中悼王。悼王既葬,太子立,乃使令尹尽诛射吴起而并中王尸者。坐射起而夷宗死者七十馀家。“战争——从有私有财产和有阶级以来就开始了的、用以解决阶级和阶级、民族和民族、国家和国家、政治集团和政治集团之间、在一定发展阶段上的矛盾的一种最高的斗争形式”。(《毛主席选集》第一卷164页)在阶级社会里,由于阶级地位不同,对待战争的看法也就不同。吴起的战争观是为新兴地主阶级服务的,是进步的。在战争的起源问题上,吴起力图从社会方面去寻找原因。他说:凡兵所起者有五:一曰争名,二曰争利,三曰积恶,四曰内乱,五曰因饥。(《吴子·图国》)吴起认为战争是一种社会现象,对战争的根源作了论述。这在世界军事史上对战争根源的探索是最早的。当然,吴起这种看法还停留在表面上。他对“争名”、“争利”、“积恶”、“内乱”,是何原因引起,“因饥”的根源何在?并没有深入分析。列宁说:“私有制引起了战争,并且永远会引起战争。”:“当阶级统治还存在的时候,战争是不会消除的吴起由于他的阶级和历史的局限性,不可能认识到战争的真正根源,也找不到消灭战争的途径。但是,他从社会方面去寻找战争产生的原因,在当时还是有进步意义的。在战争与政治的关系上,强调把政治放在首位。他说:昔承桑氏之君,修德废武,以灭其国。有扈氏之君,恃众好勇,以丧其社稷。(《吴子·图国》)意即一个国君若是只讲求文德而废弃武备,或者依仗兵多能战,都会亡国。要使国家治理得好,必须既要看视政治,也要重视军事。从这个思想出发,吴起在西河一方面注重军事改革,一方面从事政治、经济的改革,为魏国的富强奠定了基础。吴起从战争实践中认识到,只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还不够,还必须有安定的后方,因此,他说:“必先教百姓而亲万民。”只有国内人民和前方军队团结一致,才能打胜仗。他主张:有道之主,将用其民,先和而造大事。(《吴子·图国》)他又说:不和于国,不可以出军;不和于军,不可以出阵;不和于阵,不可以进战;不和于战,不可以决胜。(同上)就是说,国内各种意见不统一,不可以出兵打仗;军队内部不团结,不可以出阵作战;出阵以后,军队不互相配合,不可以进行战斗;进行战斗以后,各部分战斗动作不协调,不能夺取胜利。他还进一步说:“百姓皆是吾君而非邻国,则战已胜矣。”(同上)吴起阐明了国家、军队和人民三者的关系,并认为人心向背是军事上取得胜败的关键。总而言之,就是政治决定军事。在如何统一中国的问题上,吴起主张只有用武力才能达到目的。在这一点上,他与儒家思想是不一致的。吴起的这种思想,对稍后的孙膑“举兵绳之”,“战胜而强立,故天下服矣”(《孙膑兵法·见威王》)这一主张有直接的影响。吴起一方面看到了战争的重大作用,同时也看到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痛苦和灾难,因此他认为对待战争要持慎重态度,反对轻率发动战争。他总结历史上战争的经验,说:天下战国,五胜者祸,四胜者弊,三胜者霸,二胜者王,一胜者帝。是以数胜而得天下者稀,以亡者众。(《吴子·图国》)经常轻率发动战争,就会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从而使人民疲弊不堪,国家贫弱,而且会招来祸患。因此,多次发动战争而取得天下的少,亡国的多。比吴起稍早的军事家孙武也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孙子兵法·计篇》)可见吴起继承了孙武的思想,并有所发展。这对比他稍晚的军事家孙膑也有所影响。孙膑看到了战争的胜负决定国家存亡的一面,同时又指出:乐兵(好战)者亡,而利胜(贪图胜利)者辱。兵非所乐也,而胜非所利也。(《孙膑兵法·见威王》)由此可以明显地看出他们之间思想的继承关系。
吴起从战国时代频繁的战争形势出发,认识到随时都有爆发战争的可能。因此,他在战略上很重视战争的准备。他说:“夫安国之道,先戒为宝。”(《吴子·料敌》)要使国家安全,先要在平时做好战争的准备。他说:简募良材,以备不虞。昔齐桓募士五万,以霸诸侯。晋文召为前行四万,以获其志。秦缪置陷陈三万,以服邻国。(《吴子·图国》)对于军队,吴起主张“教戒为先”(《吴子·治兵》),注意平时训练。他指出:“备者,出门如见敌。”(《吴子·论将》)这些战备思想,反映了他为建立和巩固新兴地主阶级的政权的积极进取精神。吴起在指挥作战时屏弃唯心主义的主观臆断,从朴素唯物主义观点出发,十分重视了解敌方的情况。他指出“用兵必须审敌虚实而趋其危”(《吴子·料敌》)。就是说,只有清楚敌人的力量部署情况,才能选择其薄弱环节狠狠打击。为了了解对方情况,吴起非常重视使用间谍,深入敌后搜集敌方各种情报,“急行间谍,以观其虑”(《吴子·料敌》)。同时,在战场上还注意采用武力侦察的办法,《吴子·论将》记载:武侯问曰:“两军相望,不知其将,我欲相之,其术如何?”起对曰:“令贱而勇者,将轻锐以尝之,务于北,无务于得,观敌之来,一坐一起。其政以理,其追北佯为不及,其见利佯为不知,如此将者,名为智将,勿与战矣。若其众喧华,旌旗烦乱,其卒自行自止,其兵或纵或横,其追北恐不及,见利恐不得,此为愚将,虽众可获。”即派出一支小分队去佯攻敌人,而又假装败退,引诱敌人来追击,从敌人追击的情况来观察其虚实,然后决定对策。吴起说:臣请论六国之俗,夫齐阵重而不坚,秦阵散而自斗,楚阵整而不久,燕阵守而不走,三晋阵治而不用。(《吴子·料敌》)从吴起对六国军队状况的分析,可以看出他对各国政治、经济、军事和民情风俗的了解都是相当清楚的。吴起重视调查研究,显然是继承了前辈军事家孙武“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思想。吴起注意使自己对战争的主观指导,力图符合于在战争中的攻、守、进、退,w.ukansh.om要根据变化的客观实际而定。吴起在频繁的战争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熟练地掌握了指挥战争的艺术。他提出了“急击勿疑”的十三种情况:敌人远来新至,行列未定,可击;既食未设备,可击;奔走,可击;勤劳,可击;未得地利,可击;失时不从,可击;涉长道后行未息,可击;涉水半渡,可击;险道狭路,可击;旌旗乱动,可击;阵数移动,可击;将离士卒,可击;心怖,可击。凡若此者,选锐冲之,分兵继之,急击勿疑,阐明了战场上生与死的辩证关系,只有不怕牺牲,勇敢战斗,夺取胜利才能保存自己,而贪生怕死,不敢杀敌,结果必然失败,招致灭亡。因此,吴起在他的军队里提倡不怕死的精神。他说:“师出之日,有死之荣,无生之辱。”(《吴子·论将》)即从出兵打仗的第一天起,就要使战士抱定决心战死的光荣信念,而不要怀有苟且偷生的耻辱思想。在战斗过程中,要使战士“进死为荣,退生为辱”。(《吴子·图国》)即以前进杀敌、英勇牺牲为荣誉,以后退活命为羞耻。《战国策·齐策》谈到齐国军队在燕破齐连取七十余城,虽然“食人炊骨”处境十分困难,但“士无反北之心”,坚持战斗到底。认为这样的军队就是“孙膑、吴起之兵也”。可见吴起的军队顽强战斗的精神,在当时是很有名的。如果不是还有大家支持,否则以剑客暴躁性子,更新一年一分钱没有赚到早太监啦,大家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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