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唁刚回来,心情还没有平复。妈妈就告诉我,三姨夫病了,据说还是癌症晚期,和我商量着去医院探望一下。妈妈唏嘘着,“你三姨可真不容易啊!三姨夫病了,还得了这么严重的病,这个家可咋办啊?”我也是沉默无语,只能听妈妈絮絮叨叨述说着,这个三妹是如何的不听话,一步步走进泥潭里的。
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真的很重要!年轻时候的三姨漂亮活泼,坚信爱情,喜欢上了一见钟情的三姨夫。当时三姨夫是部队转业回家乡的,媒人带我三姨去见第一面,我三姨就喜欢上了那个老实寡言又长相端正的退伍军人。当她回到家,父母和姐妹围着她问相亲对象怎么样啊?她调皮的说,你们自己看嘛!然后从门后拖出了三姨夫,刚见面就把人拐回来了,可见是真喜欢了。
当时的三姨完全不顾家人善意提醒:
1.对方不识字,是文盲,而我三姨是高中生;
2.对方家在农村,兄弟姐妹众多,公婆可能帮扶不了照顾孩子和新的小家庭;
3.对方性格内向寡言,不善沟通;
4.当时城镇居民当兵转业后,国家安排工作;而农村户口的退伍兵,不安排工作,只能务农。
情人眼里出西施,三姨义无反顾的裸嫁到了河南农村,在分出来的一间低矮漏雨的土坯房里结了婚。婚后的日子我那时候小,不清楚。只听三姨后来提起过,饭都吃不饱,怀孕的时候,别说水果蔬菜了,青黄不接的时候,连米都没有了。婆婆分了家都不管这个怀孕的儿媳妇,只偷偷摸摸叫儿子回家吃口饭。
怀的那个孩子就是我的表弟炎炎,生他的时候,在自家的床上,我三姨自己剪的脐带,估计营养不良,个头小,也幸运的躲过了难产。生完孩子后,我三姨看到指望着三亩薄田,青黄不接的时候一家人几乎要饿死在乡下了。一发狠,全家搬到AH外婆家附近,租房子住,也不回婆家了。
租的房子也是低矮的草棚,做饭还在门口搭建的薄膜蓬下面,在这里三姨贩卖点小菜,倒腾些鹅毛,一点点把小日子过得有模有样起来。
生意我三姨在做,三姨夫就在家带孩子,种老家里的几亩地,够一家人的口粮了。那时候,种植的都是水稻,抽穗时秧田里水要充足,可是三姨夫回家的时候发现,田里蓄好的水被人挖个角,放到别人田里去了。这个人,他很熟悉,是自己的亲哥哥。三姨夫家弟兄四人,名中包含“招财进宝”四个字,可笑的是,个个穷的叮当作响,坑人也紧着自家兄弟坑。
这就是穷人的习性之一吧,我可以穷,我可以接受。但是不可以接受身边人比自己过好过。三姨夫搬到妻子娘家那边去了,做了小生意,还想着霸着家里的水田就是不对。放他家的水,就是理直气壮。这就是乡村特色文化,仇人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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