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星夜,进了城门。没了朝九晚五的工作制度,联盟里面很多人都还没睡。
我越往前走,越是觉得很凄凉。欢闹和笑语都是别人的,而我是孤身一人。
来到酒馆,夜里的酒,不润喉,狠辣。
想起来自己一意孤行,差点把命都送了,心里除了劫后余生的释然,也还有对于李大毛的亏欠。人生在世,不是动物,不是草木,因为情感的联系,我们才没有成为孤岛。
但我却可以“干净利落”的斩断与别人的情感,发出“我死不了”的豪言壮语。仔细想想也是挺怪的,我是怎么有朋友的,我应该孤独终老。
我这个毛病,我承认这是毛病,但是我并没有办法去改,当了很多很多年的垃圾,一旦有机会,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让自己飞黄腾达,为什么不拼一把?
喝完酒,回到联盟猎尸队提供的宿舍,打开灯,杂乱的房间里面散发着一些汗酸味和脚臭味。关上门,关上灯。
大半夜,我也不知道这合不合时宜,我打了个电话给李大毛的女儿。
不到半分钟,就接通了。
“喂,陈叔叔,您没事吧?”还没等我开口,对面急切的担心,就已经把我的空荡荡、黑黝黝的房间填满。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甚至没有脸面说什么。
电话无声了很久。我最后还是挤出来几句。
“毛大哥出院了吗?”
“没呢,马上就结束观察期了,我我父亲的身体没什么大碍,您最近怎么样?”关心可以装出来,这是我所知道的,但是对着一个没有太大价值的人,表示关心,我实在没有想明白,这是为什么。我有些凌乱。
古代婚嫁讲究“门当户对”,所以我的潜意识里面,认为交朋友也要“门当户对”。
与其说,我是为了门当户对,不如说,我不太那么想丢脸。
“奥,那大闺女你好好照顾你父亲。”本来我还想说,我每天去看看他。可是我还是没什么勇气,李大毛联盟的武器专家,根本不是我一个小小的“保安”能够亲近的。还是算了吧。
电话那头,突然传过来,“他睡了!”这是李大哥说的。看来他还是在生我的气,不过何必呢,我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子。
挂断电话。
医院里。
“好家伙!女儿啊!四点半他打电话过来!然后就这么挂了!还不打给我!他这是什么狗屁朋友!明天你把他给我拉过来!我要好好给他做思想工作!这个家伙!怎么回事?”他一颗耿直的孩子心,让在她身边的女儿,回忆起了不久前父亲的模样。
DM-1,原本是李大毛的配枪。DM-2,李大毛妻子,也就是她的母亲的配枪。
可是她的母亲被丧尸杀死的八年后,这个父亲还是没有走出来。终于有一天,她,作为李老师训练新兵的时候,发现这把“DM-1”,自此,对于这个叫陈嘟嘟的,她改口,从“你”到“您”。曾经终日靠着烈酒压抑内心悲伤的父亲,竟然慢慢的改喝果酒了。
这让她,发自内心的开心。
“爸,我出去办点事。”躺在病床上的李大毛,一脸疑惑,自从她的妻子去世,这个女儿,喊过他“爹”、“父亲”,唯独没有这般亲昵的喊过“爸”。
陈嘟嘟住处。
我买了很多酒回来,都是烈酒。但是我掺水喝,我就想着被烈酒辣一下,想着被那种生猛的劲头刺激一下,我翻阅着“自由地区”。
“奇怪啊,尘世花园怎么不是一星区域了?”我很好奇,我昨天去的时候,还是一星地区啊,怎么现在变成绿色安全地区了?(绿色安全地区代表百平方米丧尸数量低于或者等于1)
越想越来气!我还以为自己有点实力呢!拿着九十八度的伏特加,一口灌进了嘴里。
不甜、不苦、不涩,但是烈焰般的液体,横冲直撞,让我呆在原地,动都不敢动,生怕这玩意把我的肠子烧穿了。
“咚咚咚!咚咚咚!”
这五点多了,谁敲门的啊!猛喝一口纯净水,身体好受多了,开灯,开门。
来的人是李大毛的女儿,李苗苗。
看着满屋子的杂乱和酒气,我不太好意思让她进来,于是走到门外。
“大闺女,啥事啊?”此时的我,感觉头重脚轻,但是还是很勉强支着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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